李掌柜冷笑一声:“田爷,你乃无官身之人,你调动这么多衙役来行官府之事,已是犯了大周律,犯了王法,老夫奉劝你立即退去!
我这盐店你们也动不得!后宅之人你更动不得!”
田爷扯着尖利的嗓子哈哈大笑:“在泷河县,还没有我田昌动不得的人!王法?我姐夫就是泷河县的王法!”
李掌柜咬牙道:“真是猖狂!我看今日谁敢抓人!”
李掌柜话音一落,七八个伙计拿了棍棒拦在前堂与后宅的过道之中。
田爷尖着嗓子厉喝道:“敢阻拦官差执法?丁班头还等什么!敢拦者给我都抓回去!”
丁班头一挥手:“给我上!”
盐店中的七八个伙计怎是这么多衙役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便被全部打倒在地。
李掌柜也挨了几刀鞘,脑袋上的席帽也掉了,满头的血。
一班衙役越过李掌柜与伙计,直往后宅冲去。
而此时的姜远,瘸着一条腿正将惊恐万状的云娘与兰儿往一个箱子中藏。
姜远盖好箱子后,自己端坐在房间正中的太师椅上,他知道跑不了了,也便不跑。
田爷与丁班头领着一众衙役,将房门给踹开,就见得一个英武非凡的青年男子坐在椅子上,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扑面而来。
“尔等擅闯本侯房间,可知是大罪?”
姜远端坐不动,面无表情淡声问道。
田爷愣了愣,眼前这男子面对这么多衙差,还能气定神闲,且还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也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丁班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姜远,只觉极其眼熟的紧,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在周家村夺他马鞭的那小子么。
这小子现在换了一身锦缎衣衫,脸也洗干净了,差点没认出来。
“嘿,原来是这小子!”
丁班头确认眼前这人,正是那个在周家村夺自己马鞭的瘸子,冷笑道:
“你装的倒挺像,你干脆说说,你是什么侯?”
姜远看了一眼丁班头,声音渐冷,他也认出了这货:“吾乃丰邑侯,尔等见王侯为何不行礼!”
田爷心下不定,王金福说这人是庄长禄,但此人的气势,绝非一个少尹之子能装出来的。
又听得此人自称丰邑侯,更是犹疑。
丰邑侯的大名他是听说过的,但未见过真人,现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田爷这般想着,便想要拱手,先试探一番,却不料丁班头指着姜远,对他说道:
“田爷,这人我在周家村见过!这人说不定真是庄长禄!丰邑侯远在京城,他若要来,定然排场极大!
这人却在周家村喝刁民的野菜糊糊,侯爷怎会吃那玩意,定不能信他!”
田爷听得丁班头的话,抬起来的手又放了回去,冷笑道:“你说你是丰邑侯,且拿出证明来!”
姜远一摊手:“本侯就坐在你们面前,你们还想要什么证明?”
“那就是没有了!”
田爷哈哈笑了起来:“庄长禄,你别装了!跟我回衙门,咱们好好聊聊。”
姜远心神一凝,暗道原来这些人把自己当成庄长禄了,这就麻烦大了。
此时李掌柜踉跄的奔了进来,吼道:“尔等岂敢!你们敢抓丰邑侯!”
李掌柜虽急,也留了个心眼,不提姜远钦差的身份,只言他是丰邑侯。
侯爷是侯爷,钦差是钦差,身份目的都是不同的,若道破姜远钦差的身份,说不定更危险。
丁班头冷笑道:“李掌柜,你也演得一手好戏!此人是庄长禄,你当我们不知么!”
李掌柜听得这话也傻了眼,他没想到这些人把姜远当成了庄长禄,难怪田昌与丁班头言说抓逃犯。
姜远知道辩解不了,便道:“你们想如何?”
田爷咯咯笑道:“别装傻充愣,将你藏的东西交出来,什么都好说!先带回衙门!”
丁班头等人一拥而上,用锁链套了姜远的脖子,拉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