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城领了几十年的兵,姜远想干什么他岂能看不出来,心中感慨着姜远这个孽徒比他有胆魄,这个徒弟没白教。
“对了,侯爷还给您写了家书。”
老熊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
黎元城笑着接过:“这小子,居然还知道给道爷我写家书。”
一旁的祖利娜娅眼巴巴的看着,很想问问左千与老熊,姜远有没有给她写信。
老熊见状,连忙又掏出一封信来:“四夫人,这是东家给您的家书,东家还让我转告您,先前给您的锦囊可以打开了。”
祖利娜娅欢喜的接过信来,紧紧的捂在胸口,随后抚着肚子喃声道:“好孩儿,你爹给我们写信了呢。”
“啊!”
就在祖利娜娅要拆开信封时,却听得黎元城怪叫一声,差点栽下马去。
走在他身边的苏合香央大惊,失声叫道:“黎郎!你怎么了!”
左千与老熊也连忙勒了缰绳,快下马将摇摇欲坠的黎元城扶住。
黎元城嘴角哆嗦着,捏着信笺的手不停颤抖,语无伦次的喊道:“我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苏合香央接过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句简短的话:
“老家伙,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之冤案小茹帮你翻了,你现在算是清白之身,官封却是还未下,你等着就是。
第二,我那小舅子黎秋歌,也就是你儿子,没死,已回鹤留湾。
这小子野性难驯,你不在,我这个当姐夫的替你管教于他,你且放心,当初你怎么打的我,我便怎么打他。”
信笺末尾,还画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贱味十足。
黎元城老泪纵横,又哭又笑:“哈哈哈…我儿还活着…还活着…苍天有眼呐!”
苏合香央怕黎元城激动出个好歹来,连忙给他抚胸拍背:“黎郎,切莫激动!秋哥还活着,这是大喜之事,有姜远照应管教,你放心就是。”
苏合香央与黎元城团聚后,自然向彼此说起过在这分别的三十年里,都遭遇了哪些过往。
她知晓黎元城有一子一女,长女黎秋梧她已然见过了,而黎秋歌却是幼年遭了难夭折了。
也正因为如此,苏合香央才拼着四十六的高龄,也要为黎元城再生一个儿子。
她虽是土浑浴人,却是知晓大周的传统,怎能让黎元城膝下无子。
再者,苏合香央与黎元城的孩子,当年也没能保住,如今再生一个子嗣便成了重中之重。
老将的确凶猛,还真让苏合香央怀上了。
如今黎秋歌还活着,苏合香央却是自内心的替黎元城高兴,并不感觉有什么失落。
黎元城好一阵才平静下来,抚着苏合香央的脸,放声长笑:“的确是喜事,如今你肚子里也有孩子,我便有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我黎家兴矣!哈哈哈…”
苏合香央脸上浮出一丝红晕,轻呸了一口:“我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黎元城抚着半截焦胡,哈哈笑道:“为夫觉得,定然是儿子。”
左千与老熊见得黎元城一大把年纪了,还与苏合香央打情骂俏,打了个冷颤,翻身便上了自己的马。
黎元城见状有些不高兴:“你俩小子什么意思?不恭喜老夫就算了,还敢一脸嫌弃?!”
左千与老熊怎不知黎元城的德行,若不恭喜他,恐怕得没完没了,连忙拱手:“恭喜道爷,贺喜道爷。”
黎元城这才满意的笑了,与苏合香央拍了马往前行的队伍追去。
而此时的祖利娜娅见得老道没事,松了口气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笺,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仿佛姜远就在她身边一样。
“娜娅,见字如面,为夫甚为挂念…”
信笺上写满了姜远对祖利娜娅的思念,甜言蜜语充斥着整页纸,看得她一会哭一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