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赵欣见得荀封芮未再与姜远争吵,拿着试卷摆着水蛇腰盈盈而来:“先生,这是学生的考卷,您看看可还行?”
赵欣嗲声嗲气的,让姜远直起鸡皮疙瘩,但人家来问他考得如何,不回也不行,便接了试卷。
这一看,好家伙,三道题全对,尤其是那道算章,解题思路很是刁钻。
“还行。”
姜远将试卷还给赵欣,笑道。
赵欣杏眼眨动:“那小女子能跟着先生学习格物算章了?”
姜远只得点头:“你根基极好,女子懂算章极其罕见,准你入学了。”
赵欣嘻嘻一笑:“谢先生。”
姜远道:“今日待得所有学子考完,明日就会举行正式的开学典礼,你到时来报到即可。
不过,我要提醒你,本院除了启蒙班,余者都要住校,以军中之法管理,凡事亲力亲为,县主,可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赵欣嫣然笑道:“能跟随先生习学问,学生什么苦吃不得。”
姜远实是不敢与这赵欣靠得太近,此女的媚态实乃天生的,极其勾人心魂。
但姜远知道,在这副媚态之下,还藏着野心与不甘。
虽然不知道那野心里包藏着的是什么,但姜远的直觉告诉自己,离赵欣远点。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妇人领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前来。
“妾身李蔡氏,见过侯爷。”
来人却是李锦书的夫人李蔡氏。
“李夫人不必多礼,你这是?”
姜远看着李蔡氏与那模样像极了李锦书的少女,问道。
李蔡氏又屈了屈身,拉过那少女:“侯爷,这是妾身之女,我家老爷想让她进书院念书,求侯爷成全。”
姜远摸了摸鼻子笑了,李锦书还真是个妙人,比荀封芮可开明多了。
他却是不知道,李锦书送他女儿来此,是钓金龟婿的。
有了赵祈佑这个帝王与当朝宰相荀封芮带头,很多权贵都嗅出了味道。
下午时分,来书院的女子多了起来,皆是各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要来报名求读。
于是乎,一大群千金小姐入了书院,引得正值血气方刚的学子们,脖子伸得老长。
为在佳人面前搏好感,有故作清高的,也有大声吟诗的,还有脸皮厚直接上前搭讪的。
这群千金小姐,哪见过这么多的才子,纷纷捂了嘴轻笑,如书院中的桃花一般。
姜远见得不妙,连忙将梅氏请了来,专门负责女学子的住宿与生活,唯恐出乱子。
下午之时,文韬部那一千多经过初试的学子,要进教室,正儿八经的考试了。
一千多学子分成五个考场,每个考场有三个大儒坐镇。
学子们进得教室,拿到卷子时顿时傻了眼,上面不仅要考子史经集,还要考农桑。
什么某地遇了洪涝,如若尔等是地方官该如何?怎么防疫,怎么救灾?
还有稻子何时育秧,麦子何时抽穗,如何防治病虫害?
商贾进布,二十文进货,三十文卖出,六十文买回,商贾亏损几何?
“先生,我等皆是读书之人,如何知晓怎么防疫,稻子何时育秧,麦子如何防病害!
商贾是赚是亏,与我等何干!”
这样的问题在五个考场此起彼伏。
考场的大儒们哼了一声:“尔等熟读子史经集,为的是做官!
既然要为任一方父母官,若不知水利农桑,不知市面盈亏,如何保得一方民生!”
许多学子愤然反驳:“救灾防疫,请朝廷赈灾便是,我等都是读书人,岂可与农夫商贾为伍!”
这话刚好被到处溜达的姜远听见,当下便道:“尔等是不是以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其他的都入不了你们的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