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之力在地脉中无声流转,秦言如同融入大地的影子,借助土遁之术在古老战场坚硬的土层下穿行了不知多远。
直到周遭那令他心悸的飞鹏尖啸与风暴嘶鸣彻底消失,神识扫过方圆数里也再无强大妖气波动,他才从一处不起眼的岩缝阴影中悄然浮现。
这是一片相对完整的遗迹区域,几根巨大的、雕刻着模糊鸟形图腾的石柱斜插在地,围出一片不大的空地。
地面散落着风化的骨骼与锈蚀的兵器残片,但至少暂时没有活动的威胁。
秦言迅布下一个小型的隐匿气息的简易阵法,盘膝坐于一根倾倒的石柱之后。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接连的激战、逃亡,尤其是催动五行天衍阵进行长距离土遁,对元力和心神的消耗都不小。
他取出丹药服下,闭目调息,体内金乌神焰缓缓流转,修复着肩头被风刃划开的细微伤口,
更驱散着侵入体内的、来自古战场的丝丝阴冷煞气。
调息的同时,他脑中念头飞转。“此地危机四伏,那些飞鹏明显是秘境守护者一类,且对阴阳之力异常敏感……
明月不知被传送到何处,希望她无恙。
接下来,不能盲目乱闯,得先弄清这‘鲲鹏秘藏’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宝藏核心又在何处。令牌……”
他感应了一下怀中那枚鲲鹏令牌,“进入此地后,它似乎与这片空间产生了更深层的共鸣,或许关键时刻能给予指引。”
约莫半个时辰后,远处天空传来破风声与有些狼狈的喘息。
数道身影踉跄落下,正是之前入口处幸存的部分人类武者。
他们个个面带惊惶,气息不稳,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显然也是历经了一番苦战才摆脱飞鹏追杀,逃到此地。
这几人警惕地打量四周,现似乎暂时安全,也顾不得许多,纷纷找地方坐下,同样开始吞服丹药,打坐恢复。
一时间,这片小小遗迹只剩下压抑的呼吸与丹药化开的微弱元气波动。
又过了许久,几人脸色才好转一些,相继睁开眼睛,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知环境的恐惧交织在脸上。
“他娘的,那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长翅膀的妖兽?实力强得离谱,还成群结队!”一个脸上带着血痕的壮汉低声咒骂,心有余悸。
“不像寻常妖兽,倒像是……能量体,或者古老的守卫。”一
个年纪稍长、气息沉稳些的中年人皱眉道,“而且它们似乎无差别攻击所有进入者。”
“这里真是鲲鹏秘藏吗?”一个年轻女子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疑惑和一丝失望,
“我们进来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荒原、废墟、煞气,还有那些要命的飞禽,可曾见到一株灵药?一件像样的宝物?
连座完整的建筑都没有!”
她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是啊!老夫探索过的秘境也不下十处,即便是上古战场类的秘境,也总有些残存的洞府、药园,或者至少能捡到些古宝残片、稀有矿石。
可这里……”一个老者环顾四周的荒凉,摇头叹息,“除了死寂和危险,一无所有。难道传说中的鲲鹏宝藏,就是这片不毛之地?”
“或许宝藏藏在更深处?或者需要特殊条件触?”中年人道,
“但此地广阔无边,危机四伏,盲目探索,怕是宝物没找到,命先丢在这儿了。”
就在几人低声议论,越说越是忐忑沮丧之时——
“呜——!”
远方的天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夹杂着风雷与尖啸的轰鸣声,再次隐隐传来!
而且声音似乎在朝着这个方向移动!
“不好!那些鬼东西又追来了!”壮汉脸色煞白,腾地站起。
“快走!”其他人也如同惊弓之鸟,顾不上恢复完全,立刻驾驭起遁光,慌不择路地朝着与声音来源相反的方向再次亡命飞逃。
秦言也早在声音传来的瞬间便睁开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迅收起隐匿阵法,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青影,悄无声息地掠入更深的废墟阴影与复杂地形之中,再次开始了移动。
接下来的几日,秦言在这片苍凉的古老战场中不断穿梭、隐匿、偶尔被迫战斗然后脱离。
他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无论他逃出多远,变换多少次方向,甚至刻意寻找煞气浓郁或地形极其复杂的地方隐藏,
用不了多久,总会有或多或少的飞鹏循迹而来,如同跗骨之蛆。
“不对劲。”再次摆脱一波三只飞鹏的纠缠后,秦言藏身于一具巨大得如同小山般的不知名兽骨颅腔内,眉头紧锁。
“它们似乎有某种办法锁定我。我已经极力收敛气息,五行遁术也用了,为何……”
“小子,问题出在你自身的力量上。”金乌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了然。
“我的力量?”秦言一怔。
“不错。你之前为了对抗那血鳞巨猿和飞鹏,动用了‘阴阳剑法’。”
金乌缓缓道,“阴阳之力,乃构成鲲鹏‘北冥之鲲’与‘九天之鹏’两种无上形态的根本法则之一,是这鲲鹏传承地最核心的力量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