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才是给其他参选贵女一个面子,否则你让人家那些姑娘家往后怎么议亲?”
顾离抬头白了鹰扬一眼。
“而且,朕觉得你目前还没搞清楚状况,你跟秦出云的婚事最大的阻力,不是这次考试,而是秦韶!他可不一定愿意把宝贝女儿嫁给你!”
说罢,顾离不禁嘿嘿笑得邪魅。
你以为夏国的女子这么容易便能娶到手?做梦!
你还这么嘚瑟,这么高调,看上谁不好?看上秦出云?
秦韶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轻易让女儿远嫁戎狄部?
再说了,我这个当大伯父的先舍不得!
以后还有好戏看呢!
现在嘛!先扰乱你的心神,把你赢得底儿掉,给你个下马威!
鹰扬当然不会读心术,听不到顾离的心声,他只是听顾离这么一说,浑身顿时一激灵!
是啊,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他虽然喊过吴玉兰“岳母”,跪也跪了,但吴玉兰毕竟不是秦出云的亲生母亲。
秦韶可是秦出云的亲生父亲!
当年两军对垒,互相看不顺眼,情有可原;结盟后,自己跟秦韶惺惺相惜,也是人之常情。
但自己作为秦韶的未来女婿……
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是远在异地他乡的猪……
秦韶能轻而易举接纳自己吗?
鹰扬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然后从头到尾输给顾离,一把没赢,输得爪干毛净!
最是大太监韩固好心,给了鹰扬一床干净的被单。
于是,鹰扬最终光溜溜裹着被单,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出了宫。
哆哆嗦嗦是冻的,战战兢兢是担心秦韶会给自己的婚事使绊子。
?
栎阳城中由戎狄王引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赵萱和顾章华毫不知情。
此时,两人已经踏上了新的旅程。
按计划去寻访福泽救济院栎阳分院,当年安置在各地的其中五十三名孤儿。
但一路走来,赵萱却现顾章华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
当他们这天在客栈住下后,赵萱拧了把毛巾,递给顾章华擦脸,忍不住问了句。
“心里还在记挂侍书?还是有什么事让你心情不好?”
“说不出来……怎么形容呢?”
顾章华擦了把脸,在水盆里洗毛巾,斟酌着用词。
“就是感觉我们越接近真相,我这心里就没来由的有些难过……”
赵萱走到桌边坐下,倒了盏茶。
“难过是肯定的,我师父还有太子哥哥被害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我心里也不好过……”
“不是……”
顾章华仍神情恹恹的,坐在桌旁,双手支着头,尽量掰开了揉碎了跟赵萱解释此时自己复杂的心境。
“是这样,你有没有觉?我们顺着线索一路查下来,太过顺利?没人阻拦我们寻找真相,也没人想对我们不利。
如果真像我们想的那样,当年刺杀使团的确有另一股势力,那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必定心狠手辣,可现在这个人似乎根本不在乎我们找到真相……
对!就是这种感觉感觉!幕后之人有点束手就擒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点,我这心里就不好受……”
赵萱闻言也不禁蹙眉。
“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但我们只能继续查下去,才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就是有点不想知道,可又不能不知道……心里很矛盾。”
“要不这样,”赵萱推了盏茶给顾章华,“你在客栈等我,我自己去查,咱们手中有二哥给的名单,应该很快能查出眉目……”
“那怎么行?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想了,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