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时雨。还有这个。”
汪达松开抓着李时雨的手,指着封面上属于自己的名字。
在他名字之下,还有个印刷体的名字。
“我看这人后面有个‘绘制’。是不是就是这个人给我的故事绘制的插图啊。”汪达翻到有插图内容的一页,非常满意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这位画家画的好好看。每个小动物形象都毛茸茸的,特别可爱。他是怎么知道我脑子里你们都是什么样的啊。”
“汪达,其实这个画家。嗯……”
话说到一半,李时雨沉默了。
嗯?
怎么不继续说话了。
汪达望向李时雨,看到了他脸上略微有些为难的表情。
是不方便开口吗?
“怎么了,时雨。”
“其实,汪达,给你绘制插图的画家,是我的姐夫。安东·蒲宁。”
嗯?!
姐夫?!
汪达知道李时雨只有一个姐姐,就是李清秋。
但汪达真不知道李清秋竟然有了伴侣,并且这个伴侣的名字听上去就像是个西方人,甚至是恰万卡索、星落森林那边的名字。
合上书,汪达再次看向排在自己名字下方的那个人名。
“安东·蒲宁(奎雷萨)绘制”。
“时雨,你姐姐什么时候结婚的?!”汪达轻呼,“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
“其实你见过的,汪达。四年前,不,距今快五年了吧。那年有段时间我们不是刚好接到了一份奎雷萨的委托吗,之后我们顺道回家看了一眼,就是你不想在我家睡非要回家睡地板结果落枕的那次,你还记得吗?”
说到“落枕”,汪达有印象,点头。
“白天你有见过我家里人的,当时你不是看着我们家里多了一位棕色头的西方人,吃饭时你还悄悄对我说这个人在这里好奇怪。你忘了吗?”
那个人啊!
汪达想起来了!
之前和李时雨回家,他的确在众多李时雨亲戚的东方人面孔中一眼就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西方人面孔,他和自己一样因为听不懂东方话而迷茫得不知所措。
在亲戚们拉着李时雨问东问西时,汪达就见那个西方人一个人拿着斧头出门,汪达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也很多余,反正也听不懂东方话,就跟着他一起出去。
汪达至今还记得这个大胡子西方人比自己还高,身材比他还要壮一圈,下巴上蓄的浓密胡子如果扎起来就和海盗一样。当时汪达以为这是李时雨爸爸的朋友或者雇佣来家里做农活的,汪达在他劈柴时和他闲聊过一阵,至于聊的什么内容,汪达已经记不住了。
他本以为那家伙年龄至少比他大一轮。
“那竟然是你姐夫吗,时雨!?”汪达一副像是见了鬼的表情,“那么壮实的人,我真以为他是个退役的骑士!”
他无法想象这么可爱的画作竟然是那个壮汉画的。
“他也就比你大几岁,比我哥哥姐姐大一两岁的样子。汪达。”李时雨将食指竖在嘴前,提醒他,“小声点儿。莫莫奥德还在睡觉,注意音量。”
“哦哦。好的。”
李时雨对此却见怪不怪:“你们西方人不都这样吗,体毛旺盛。要不是你天天刮胡子,我想不出半月你的胡子就会和我姐夫一样浓密。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和我姐姐在一起的……上次我们回去,我姐夫还没和我姐姐正式在一起,他还在猛烈追求我姐姐,后来我们加入组织的那段时间我姐姐同意了我姐夫的求婚,家里人在信里告诉我的,我姐夫现在是我们的家人了,现在住在我家。”
汪达好奇:“时雨你姐姐没有嫁到你姐夫家去吗。”
李时雨摇头:“我家里人有给我说过我姐夫的身世。他出生在艾尔维兰德帝国,是战争遗孤,和瑞文西斯一样是孤儿,从小在教堂长大,没有亲人。他为了追求我姐姐,抛弃了他好不容易在艾尔维兰德帝国建立的一切社会关系追到了奎雷萨,和我姐姐在一起后自然住到我家里来了,现在我家就是他家。”
原来是这样!
汪达心中还有一个问题。
“时雨,你姐夫不是雇佣兵或骑士,而是画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