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于此时,饶是让龟厌心下着实的赞了那丙乙先生医术高明。且又可怜眼前这位文弱的官家。
便拍了身上找那蜡丸。
咦?且找一个不到。却拿眼看了那优哉游哉的站着看了三人的鹤,心道:坏了!定是被那厮给吞了去麽?
这一眼的不怀好意,且是让那鹤亦是个一惊,那叫一个炸了翅膀就要飞,倒是感觉龟厌这眼神不善,且是一个脚下打滑。
龟厌也不敢耽搁,上前一把抓过那鹤颈,顺了那脖颈儿摸了,不几下便摸见那蜡丸。
那鹤倒也拿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也不挣扎,伸了脖颈儿让那龟厌随意的拿捏。
倒是个怪哉?本也不是那鹤如此的老实,且因彼时那龟厌顽皮。
在那茅山之时,想吃鱼了,便在河边蹲了那些个鹤去,见它们叼了鱼,便上前掐了那鹤颈,让那鹤吐出些个,拨洗一个干净了烤了吃。
这丹顶鹤的寿命与人相仿,幼年受那龟厌如此折磨也是有记忆的。
这一个积年做得,一个且是积年受得,倒是两下配合了一个默契。只这一下,便让那鹤将那蜡丸吐在手里。
然,那怡和道长且是第一次见,饶是心下一震。
又见那蜡丸上粘了淋漓的汁水,便是一个感同身受,腹内且是一个翻滚不止,热辣直顶嗓子眼。
倒也不敢在圣前失仪,且又咽了口水强压了去。
心道:且是赶紧送了回去吧,省的落在这厮手里受这般的活罪!
那官家也是看了瞠目结舌,惊奇道:
“原是仙师送丹与我也!”
说这文青皇帝神经了吗?
倒也不是,如你经历如此一劫真不一定能胜他。
自家不善,枉人在前,杀兄于后,这心理负担也是一个出了心理承受范围。然,又遭那青眚袭宫,宫内侍卫死者如麻。
这心绪还未稳下来,又闻幕后持柄者惨死,且是无面自戕!又会想了,只为得此事,致使宋家百十口家丁惨死。
昨夜梦魇,又见那冤魂索命,又遭那双瞳之人梦中讪笑之。
累事相加,便成心魔,避无可避也。
咦?心魔怎的不能避?不想他不就完了?
这话说的,心魔皆在心。
你不想说可以闭嘴,不想听可以堵了耳朵,不想去想?你知道失眠是怎么来的?
但凡你能控制自己的心智思维,那就是“心杀境”,离成仙不远了。你知道多少人修炼的就是这“心杀境”?
凡人,只能是“境杀心”。于这红尘俗世中茫茫然消磨了心智。
再搭上这肝经淤堵之人,本就心绪郁结。而生心神抑郁、情绪激动、暴躁易怒之症。
又遇到现任的这些个御太医无为。辩证不足,用药保守,让这官家本就的心悸易惊,胆怯多疑之表象更重了些。
再经这几日连日的梦魇缠身,且是一个大惊卒恐,伤于心肾。而至气机逆乱,气血不达宗筋也。
这话说的文绉,说白了,就是这货本就是个肝郁,又看了一个庸医,让这本身就不好的身体,又是一个雪上加霜,这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
见那官家欢天喜地的伸手便要去接,却见龟厌却是一个闪手不予,捏了那沾满那鹤口水胃液的蜡丸,口中道:
“唉!此乃仙药,需无根之人,无根之水……”说罢,便高声叫了一声:
“老黄!”
宫门外,爬了门缝偷听的黄门公听罢,且是一声吆喝,飞也似的跑到龟厌身侧,躬了身伸了手接了那蜡丸。
这一套行云流水,且是看的怡和道长又是一个瞠目结舌。
却又听那龟厌,吩咐了黄门公道:
“寻了无根之水伺候着……”
黄门公答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应承了,招呼了宫人,伺候了圣驾,一路跟随欢天喜地的服药去者!
见人走远,那怡和道长且是一把攀住那龟厌且要站起。
龟厌自知师兄大伤初愈且经不得如此折腾,赶紧扶了他来,却听那怡和道长埋怨道:
“终是些个平常之药,故作这玄虚作甚?”
龟厌听罢且是一愣,惊诧的看那师兄道:
“耶?你这师哥,好生不知个好歹!没跪够麽?”
这劈头盖脸的话来,且是让这做师哥的有些个挂不住。刚想出言斥责,却听自家这鬼灵精怪的师弟急急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