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无有了?”
龟厌且不理他这贪得无厌,便是一个仰身,躺倒在那白砂之中。
周遭白雾萦绕,饶是一个馨香无比,细寻了却不知其滋味,倒是撩拨的人心下痒痒。
且在两叔侄享受这稍纵即逝的馨香之时,却听得一阵脚步匆匆而来,打破了这宁静。
龟厌抬头,见是那簧门公带了宫人匆匆而来。也是懒懒的不想理他,又将身在那白砂香雾间躺了一个平展。
见龟厌躺在那白砂香雾之内,旁边坐一道士且是不认得。
便赶紧上前,口中埋怨了身后的宫人:
“哎呀!这帮惫懒!怎的让道长在地上,但凡受了凉,也是你们的不是!”
宫人们听了主司的训斥,且是一个勤快,赶紧上前搀扶。却不料,遭那龟厌伸手,道:
“莫来!”
说罢,便在自家怀里摸索了盛丹药的瓷瓶,遂拿手嗑了,却得一个任嘛无有。
这才想起昨夜与那青眚一场酣斗,现在倒是什么都不曾剩下。
于是乎,便拉了那孙伯亮问道:
“你练的丹药把与我些个!”
这话说的无来由,且是让孙伯亮瞠目结舌。
那龟厌见他愣神,又催促道:
“不拘什么,把些与我!”
那孙伯亮听了这话,也是个无奈,抠抠索索半天掏出一个瓷瓶。还未拿稳,便被那龟厌一把抢过。慌忙拔了塞子且是一通的猛磕。
然,见手心却只有一颗黑黢黢的丹丸。那龟厌捏了看那坑坑洼洼的没个卖相,倒不用闻来,也知道是修道之人平时用来解暑通窍的玩意儿。
便鄙夷的看了那孙伯亮一眼。
那孙伯亮知道寒碜,双手虚送了一下小声道:
“小师叔且拿去罢……”
那龟厌倒是不拘,点手叫那黄门公过来道:
“与那人吃了,半个时辰后来此看景!”
黄门公见那丹药,便赶紧上前躬身接过,脸上且是个喜不自胜。
这龟厌本就是官家的师兄,这个“那人”两字也是用得的。
便是千恩万谢之后便是捧了那解暑丸屁颠往后跑去。
那龟厌见他走了,便挣扎起身。那孙伯亮见了且是个奇怪,问了这小师叔道:
“小师叔,如此走了麽?”
这话问的那龟厌一脸的惊讶,怪异的歪头看了他脸道:
“还想怎的?那人来了便是你膝盖遭殃之时……”
说罢,便又百思不得其解的看那孙伯亮,口中问了:
“咦?什么时候添的这贱癖?”
说罢,便是转身的走路。
孙伯亮听了也是眼神一晃,随即便起身,揉了膝盖,笑了脸追了去,口中道:
“那倒无有,小师叔等我。”
于是乎,便一路上捡了那怡和道长的剑、校尉的腰刀,地上的一堆的碎布,夯里琅珰的团了抱在怀里,一路叫了:
“师叔……”
快步追了那身无寸缕,丁零当啷跑路的龟厌,一路小跑了出了那奉华宫门。
咦?身无寸缕?还丁零当啷?敢情这货光着跑啊?衣服呢?
衣服?孙伯亮怀里的那堆烂布就是!
刚才施法,饶是让那飙风吹了一个爽快。那风刮的,能给他身上留几根毛就已经不错了,还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