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龟厌自怀中拿出紫符银箓,抖了一下,叫了一声:
“伏法!”
一声敕令,便见那紫符银箓如电光火石般的望那黑雾疾驰而去。一个金光大山,便稳稳的贴在那龟甲之上。
龟厌栖身上前,扯出天官印砸在那符箓之上。
一声法咒念过,见那震动稍有减缓,便又扯出符咒将那龟甲缠了一个结实。
作罢,便稳稳的将那龟甲按在地上,口中问了:
“寺内可有朱砂?”
那济尘听罢,便疾呼僧众取之。
那位问了,这和尚庙里怎会有朱砂?
咦?怎的没有?
这一班和尚,从那汝州请回济尘禅师的金身之时,便将那朱砂罐子一起抬来。
这朱砂的罐子虽于这寺庙无缘,然却,也能砸碎了与那信男善女散福,换来了大把的黄白之物。
然却,也要想了个长久的生意,且还剩了不少下来。
不想,这如今却是派上了一个保命的用场。
倒是可惜了那刘混康,千辛万苦爬冰卧雪寻来的上好的朱砂。
龟厌自是认得自家的东西,只能瘪嘴看了这碎如齑粉的朱砂,心下也是个无奈。只得续道:
“取金物,寻干燥之处悬空置之。下,炉石雄黄成粉入地三尺填埋!上敷白茅!虔诚敬慎。切不可沾水,不可再动,不可见任何血污油腻!不可见天地,不可女眷近身!去!”
且是这“五不可”一声“去”出口,饶是让那门外众僧一番手忙脚乱。
倒是众人之力可担山填海,不消片刻便收拾出了一个停当。
用大的铙钹盛了朱砂,置那青眚内丹于内,慌慌的跑去,悬于寺后塔林禅亭之中。
一切停当,那龟厌重将那铙钹合扣了封死,新贴了紫符银箓。
一场忙碌下来,便觉那湿寒之气锐减,这偌大个寺院又见祥和之气。
倒是这么好收拾麽?
此时尚可。再耽搁几天就不好说了。
只不过,那青眚在汝州已被那旱魃戾气所伤,加上先天八卦的“河图镇”法力斩杀,彼时就只剩一个内丹。
又被那济尘禅师自破舍利困于金身之中,已经被化去了许多戾气。
如今这看这内丹,倒是个不可凝结成型。仅以鸡子大小的黑雾示人,而不成实体也。
那人说了,怎不用那旱魃除它?
济尘、济严两位禅师且是这般的想过。
怎奈何,却是一番造物弄人,人算不如天算。
原本那济严法师生前有言,将师兄济尘的金身,并自家的尸骨同葬天炉之侧,与虫蚁结缘。
说白了,就是在天炉边寻块地埋了。
如此,既有“河图镇”法力震慑旱魃,又能通过旱魃的戾气化了那青眚。
如此一来,也不乏是个两全其美。
无奈,世间有心者颇多,寺庙僧伽耶不能免其俗念。终是将这慈悲化作五谷天了口腹之欲。
果然是一番因果使然,万般的不由人。
有道是:
恒顺众生言方便,
终将慈悲换祸端。
阴阳不离颠颠倒,
说是因果也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