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也!”
怎的?这道士要疯?差点摔死,还是好事?
却也不是,倒是这脚下一滑却让他计上心头。
心道:若他能滑下去,那装粮草药物的麻包亦能沿了吊桥滑下。
如此,让城中先放了吊桥下来,城下之人再将那麻包放在吊桥一端。然,吊桥再升,那麻包势必自落于城门处。城内之人出来搬了进去便是。
如此,便是从了他那干爹“送来,断不可入城。不可与城中之人交接。”之言!
想罢也不多言,便是拉着那济行禅师跳到城下,匆匆的将此计言说与他听来。
那济行禅师听罢,便是一个惊若天人般的看他。
心道:我阿弥你个陀佛!这样没两个屁眼都想不出来的招数,你他妈的都能想得出来?!你比别人多一窍啊!
想罢倒也不敢耽搁,急急的吩咐身边徒弟扯了白布,拿了禅杖裹了布,在那白布上写了“放吊桥”三个大字。
写完,便让徒弟将那白布展开,示与城上之人。
那龟厌便叫了孙伯亮,与那医者一起拆了包裹,将几味城内急需的药品分拣出来重新打包装好。
城上的宋易看了城下让放吊桥,且是个不解。便问身边的张签办道:
“如何要放吊桥?莫不是这孩子要硬闯麽?”
那签办趴在城头看了下面忙碌,道:
“倒是不像,放下吊桥,城门仍闭,断是进不来的。”
说罢,便又挠了挠头望了且在忙碌分药的龟厌,又看了宋易,口中抱怨了道:
“便不放吊桥,你当你家那亡人二爷进不来麽?”
一句话倒是让那宋易噎得不行,好在那签办不再理他。便呼喊了手下军士开了水闸,让水入池。池中机关便是纵了铁链咯咯吱吱的将那吊桥缓缓放下。
城下众人见那吊桥放下,便纷纷扛了麻包,堆放的仍在吊桥上。
不消半个时辰那吊桥一端堆满。
那济行禅师此时,便将那写好“升桥”的白布,让众僧举了示与城上。
城上的签办见了“升桥”二字,便急令那兵丁升桥。
于是乎,便见随那吊桥再次升起。
那些个堆放与桥端的麻包便是一路翻滚,沿着那吊桥中间积年马踏车碾的沟槽纷纷滚落于城门之下,却是没有一包滚入河中。
这一下看的城头官兵眼泪都快出来了。
心道:便是我家的东西,且终日摆在这。倒是自家这心却被猪油蒙了去!
别说猪油蒙心!换个人,就是抠破了脑袋也不出这玩意还有这用途?
早能知晓这吊桥还能这样用,也不致于在这城中忍饥挨饿也。
然,这自己忍饥挨饿的受罪又怨不得旁人,实乃心智不够也。
且不说这城上众人,一个个瞠目结舌,自家埋怨了自己的心眼不是一般的缺。
倒是说那城下,一干人等自觉分工。
年老的医者忙着分拣城中所需草药,按内装之物写上名称。
年轻之人且是卖把子力气将那麻包搬运于那吊桥之下,等待了吊桥再次落下。
这神一般的骚操作,且是让那宋易、张签办看得一个瞠目结舌。
倒是那签办眼睛怔怔看那麻包落下,口中喃喃道:
“敢问你们家这二爷师承何处?”
这话问的那宋易也是一愣,倒也没听他说过,然,这二爷古怪,倒也不敢问来。
也只能愣愣的看那城下热闹,又听那签办恍惚了道:
“不是来看那道士挠头麽?”
说罢便“啊呀”一声摘了幞头一阵的抓挠。那宋易且是一个巴掌打在他头上道:
“别挠了!开门去!”
那签办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大声喊道:
“众儿郎,去城门搬运,今晚饭食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