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下回想。彼时在家,听儿子宋粲言说那龟厌种种,倒是个不走寻常路的。
如此,倒不如让这古灵精怪想出个主意来。
最好,能不进这城池,也能这将所缺粮食医药送进来。如此这般的话,倒不妨是件天大的美事!
想罢,便赶紧扯了身边的医者,急急道:
“快去!取那图板过来,将所缺之物写了,传信城外。”
那医者听罢,慌忙答应一声,一个转身便跑回院内,大呼小叫了唤来小伙伴将那图板扛了出来,沾了水笔递与宋正平。
白灰圈外的宋易见了这般的阵势,赶紧招呼了那签办道:
“赶紧寻纸笔记了。”
那签办听罢便是一个傻眼与他。满腔的惊异看了那宋易,心下抱怨了道:你这厮!说的轻松!想到哪是哪是吧?我就是一丘八的出身!那纸笔且是我随身携带之物?
宋易见这厮奇怪的眼神来,便也是一个怪异的眼神回他,惊讶了道:
“诶?你这呆子,愣了作甚?还不快去!”
这声“还不快去”且是听得那张签办眼睛又瞪的一个溜圆,那叫一个干张嘴说不出个话来。吭卡数声之后,也是个无奈,且四下寻了可有那纸笔。
这废墟连片又撒了石灰的地方倒是一个纸笔无有,残砖断瓦倒是比比皆是!索性,唉了了一声,寻了一片断木,拿手掰了,且做了个笔,就了那铺满白灰的地上,蹲了准备写。
见宋正平图版上写道:
“告吾儿龟厌,父安好。”
那宋易见了,赶紧低头催促那签办写字。
一句“父安好”念罢,那张签办也是个实在,便紧了一句“嗯!安好”。
那宋易顿觉被他占了便宜!又指了白灰那边,恶狠狠的叫了一声:
“父安好!”
那签办倒是个委屈,指了地上写了的字,抬眼道:
“是,父,安好啊!”
那宋易两次三番的被占了便宜,倒是不甘这伦理哏。刚要作了来。便见那签办指了那衙门前的图板,急急了道:
“看看看,又写字了!”
尽管有些个大不甘心,然也怕耽误了,那宋易赶紧抬头,又见那自家的家主刷刷点点的写道:
“城中急需升麻,鳖甲,甘草,当归。送来,不可入城。不可与城中之人交接。”
于是乎,又赶紧念了,让那签办几下。
那图板不大,且要对面看得一个清楚,这字便是写的大了些。
然,这要说之言且多,便是写完了擦,擦完了再写。
饶是那签办手快,在那宋易念叨之下一字不漏的记了去。
然,此时见又有字写上,且是那城中疫病所用的药方。
那宋易看了一眼,倒是一个念不出来。且傻傻的看了药方,那叫一个傻眼。
且呆呆的望了自家的主子抓耳挠腮。
心道:老大!不带这么玩的!会死人的!这梦做的!我善了个哉的!还“送来”?还他妈德“不可与城中之人交接”?天底下哪有这美事啊!关键是,你还写那药方作甚?还想让你的城外儿子给你配好了送来?
见那张签办亦是看了满地的字,那愁犯的直嘬牙花子。
倒是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且不愿再替那龟厌想来,如何去办这老爷子自家意淫出来的美事。便探手一把抓起那签办,提将起来,问他道:
“可曾见过道士挠头?与我一起看邪!”
说那龟厌、济行这一僧一道还在那吊桥铁柱上,傻傻了站了看那城中动静。
然在此时,却听得身后人声鼎沸。
回头看,却是一众医者、和尚、道士,纷纷杂杂背着粮草物资,由那孙伯亮领了,一路迤逦,呜呜泱泱的到得城下。
见了两人这怪异的行为艺术,也不顾的先卸下身上的重物,且指指点点看那吊桥之上的龟厌和那济行禅师,呀了哇,哇了呀。
随后,便是一阵和尚叫师父,道士喊师叔的一番热闹。
却在此时,见城楼上亦是一番忙乱。随即,便见那宋易领了那签办跑上城楼。
垛口处露了个脸往下看。
于是乎,那熟悉的脸,便又让那龟厌见得一个故人也!
便急急的望那垛口露头四处查看的宋易,高声喊道: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