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丙乙先生赶紧拿了瓷瓶,小心的衬了接住。那动作一气之呵成,面色之贪婪了,倒是不舍那点血一点一丝的浪费。
直看的那唐昀道长瞠目结舌。
龟厌虽身上不得动弹,但眼神却饶是个灵活。
见他眼神凄楚,看那唐昀道长。
那唐昀却也不敢说话,看这师弟着实的可怜,且轻声安慰道:
“割便是割了吧,忍些个疼……”
然,看那龟厌的眼神倒是个暴怒,彷佛在说“这是割一刀的事嘛?你师弟在被人按了放血耶!你这当师兄的!能不能说句公道话!”
那唐韵自是经不得这般的眼神的乞求。然,刚想开口,却见丙乙先生一个眼神过来,甚是一个狠毒。只看的那唐韵道长心下一紧,还是不要找这难堪罢,万一把我也扎的也和这小师弟一般任人摆布了,倒是大大的不妥。
倒是心下侥幸:好在死道友不死贫道。
想罢赶紧攥紧衣袖藏了胳膊与身后,索性闭了眼去不看那龟厌。
丙乙看那小瓷瓶灌满,匆匆了塞了瓶口在手中摇了摇,便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来。
罢了,还不忘记将那刺破的无名指指送到那龟厌的嘴里,让他含了去。
然,却不防那龟厌中了针,浑身无力。也是那嘴含不住个手指。
刚刚塞入,那手指,便又从他嘴里掉落出来。饶又是一个无助哀怨的眼神,满眼的委屈望了那闭了眼,也不知道念了什么咒的小师哥。
那丙乙先生见了龟厌这般的模样,亦是奇怪的叫了声:
“咦?”
却又忽然想起,那针还未起。便懊恼的拍了额头伸手拔了那针出来。然却只起了一针。随针拔出,那龟厌这才呻吟一声,无力的趴在桌上紧紧的含着自己的手指,嘬吮起来。眼睛无限怨愤的看着那丙乙。然却是一个嘴手能动,腰间依旧是个酸麻,无力站起。
那先生倒不理他,拿了那瓷瓶左看右看了,仿佛的了宝贝一般,屁颠屁颠的跑去。
此时,那且在沉思的怡和道长倒是回魂。径直走到龟厌和唐昀道长身前。
然,见那唐昀且在闭目养神,只是那龟厌却懒洋洋的趴在桌上含着手指。心下奇怪,倒也是个不问。
上前一把提起龟厌,从嘴里拉出手指问道:
“你看的清楚,我且问你!”
那龟厌无力,手指一被拉出,那鲜血便从嘴角流出,那怡和道长看了惊道:
“诶?师弟?为何吐血也?”
那龟厌且是舍不得自家的鹅这点血,赶紧又含了手指努力的嘬吮起来。心里面那叫一个的污言秽语了骂街啊!嚯!刚才你这个师弟被人按了放血的时候,你这师兄去哪了?还有脸问我为何吐血!你咋开的牙!
然却一个浑身无力,倒是没那力气与这关怀备至的师兄说来。嘬了自家的手指,眼神惊讶的看那师兄。
却又听怡和道长道:
“且不去管他,那阵法你可曾看全?画图与我!”
说罢,便催促了孙伯亮取来纸笔。
这话且是让那龟厌一个瞠目结舌望他。却想问他一句,你咋想的?!却只见那嘴一张,倒是话未出口,血先流出。
便抽出手指,望了自家这五师兄,可怜巴巴的道:
“师哥,我在吐血也?”
这句话一出,倒是心下一阵惊喜,庆幸了道:我能说话了麽?
怡和道长倒是不顾自家这师弟暗自的庆幸,也不顾他正在吐血。接了孙伯亮递过的纸笔,铺在棋桌之上,口中道:
“且是鲜血,尚有津液混于其内,并不是什么大碍。”
说罢,便伸手拔了龟厌身上的针,随手扔了,又塞了笔与龟厌。
那针一出,那龟厌便觉身上的酸麻顿消,身上也有了力气。然那脚还仿佛不是自己的。于是乎,也只能捏了笔,嘴里却嘟囔了道:
“这也瞒不得你去?”
说罢,便是老老实实的跺了木木的脚,一手含了手指,一手拿了笔,将那奉华宫白沙黑石一笔一划的画出。
怡和道长看了那笔下逐渐绘出的图,却若有所思的抠着下巴,口中念道:
“七元解厄煞,黑虎窝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