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初不由多看了一眼这场景,顺便说:“海燕,等会儿把仓库的钥匙给我。”
“好。”
这两人刚走没多久雨就砸下来了,在屋顶打出激烈的声音。
沈方初站在窗边,思绪飘远。
“方初,我们来啦。”
根本没来得及惆怅。
沈方初放下水杯,去开门。
狂风大作,吹得院子里那棵枣树东倒西歪。
雨水伴着风打在脸上,沈方初闭眼蹙眉。
钱婶子领着宋糊糊和隔壁院子的郑婶子一同来,三人身上湿透了,一进屋就开始拧衣服上的水。
“哎呀,这老天爷变脸真快,中午那太阳毒死人,这会儿就恨不得淹了咱们。”宋糊糊吐槽,又和沈方初说:“老赵还没回来,我让田翠花给她带话了,就说来帮你搬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没说漏嘴。
沈方初从抽屉拿出一袋麻花,是陈见闻怕她上班时饿,特地炸的。
“尝尝,陈见闻的手艺,看他退步没。”
宋糊糊和钱婶子好说,她俩相处久了,知道沈方初的性格,能拿出来招待她们就说明是真心的,才不像那些人心口不一呢。
这不,她一喊两人就伸手了。
唯有郑婶子比较陌生,两人也没啥交情,估计是她来妇联上班后,宋糊糊几人才开始和她玩。
“我就不用了,麻花金贵,你留着慢慢吃。”郑婶子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劲摆手说。
“辛苦您跑一趟,还没吃饭吧,先垫吧一点。”沈方初又往前递了递。
郑婶子局促到浑身不自在。
宋糊糊看不下去了,抓起两根麻花塞郑婶子手里。
“让你吃你就吃,香的很。”
郑婶子这才轻轻咬了一口,香味瞬间充斥满味蕾,她脸上不自觉浮起笑容,“是记忆里的味道。”
“哈哈哈,那得多少年了吧,咱这些年的日子苦的能泡出汁了,做梦都吃不上这东西。”钱婶子哈哈笑。
苦啊。
手里但凡有几个钱都得省着,家里孩子多,给了这个就要惦记那个,总想做到公平。
可到头还是受埋怨,被指责偏心。
如今钱婶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分家,不用补贴两个白眼狼,老头子的工资够他俩过得安逸,还有剩的。
至于以后?
按赵老太的说法,现在都不孝顺,以后就能孝顺呢?
与其苦一辈子,不如先享受享受。
雨越下越大,天空像是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雨水倾盆而下,浇向大地。
天渐渐黑了。
家家户户早早闭紧门窗,上床睡觉。
就在这糟糕到极点的天气下,有几道身影悄悄摸摸往妇联靠近,声势浩大的雨声掩盖住他们的踪迹。
不多时,他们抵达妇联门口。
“真的要这么做吗?”
一张口,喝饱了。
为的人甩开胳膊上的手,狠厉道:“你要是后悔了就回去,老二媳妇儿你跟我去。”
“好咧,娘。”
被落下的人在原地纠结半晌,一跺脚,一横心,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