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杀伤力巨大!执法者们瞬间脸色骤变,一人指着陈宏利吼道:“马上删掉!”
莫天扬冷哼一声:“一句话定人罪?你们就是这样执法?不留证据,是不是待会儿这里所有人都得成罪犯?”
“你……”领头者一时语塞。
莫天扬指向散落一地的钢管、砍刀:“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他们带来的凶器!你们不抓行凶的,反倒抓受害者?真当我们乡下人不懂法?”
“凶器是他们的,那他们怎么伤得这么重?”
“问问乡亲们就知道了。”莫天扬朝门口的村民抬了抬下巴。
骑虎难下,执法者只得派人询问。片刻后,问话的人回来汇报,领头者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你说……是青狼伤了他们?那狼呢?”
莫天扬遥指青木山脉:“那青狼受过我的恩,每天从山里来找口吃的。伤了人,自然回山里去了。”
执法者们哑口无言。持械上门伤人,反被野狼所伤,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纵想偏袒黑虎,也找不到半点由头。
带队的执法者狠狠瞪了莫天扬一眼,憋着一肚子火,转身对手下吼道:“把伤者抬走!”
执法者押着黑虎的手下离开后,人群再次看向莫天扬的目光已然不同。这个在他们印象里老实得近乎木讷的后生,短短半个多月,竟让他们刮目相看。两次仅凭口舌之利,就让气势汹汹的执法者铩羽而归,这份能耐,绝非寻常人能及。
过去的莫天扬,连面对莫老三父子都畏畏缩缩。如今却能在黑道混混和执法者面前侃侃而谈,那份笃定与自信,仿佛换了个人。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这脱胎换骨的变化,却是实实在在的。
夜幕低垂,莫老三家屋内却笼罩着一层更深的阴霾。
“你说什么?!”莫老三猛地抬头,脸色铁青,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死死盯着儿子莫栓。
莫栓咽了口唾沫,艰涩地重复道:“黑虎…刚打电话来。他手下有六个弟兄被那畜生(青狼)咬成重伤,医药费、安家费,张口就要两万块!”
“两万?!”莫老三眼前一黑,胸口像被重锤砸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谋划抢夺莫天扬的楼房、打断他的腿,非但没得手,反让他们一家在村里彻底背上了忘恩负义的恶名。
本以为夺回沙地和老宅是囊中之物,谁承想这两样还牢牢攥在莫天扬手里。那小杂种靠着豆芽,日子反倒越过越红火!
可他们呢?两次被抓进去,罚款就掏了八万!现在又要给黑虎这尊煞神填进去近三万!而莫天扬呢?连根汗毛都没伤着!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这才几天功夫,就折腾进去十多万!哪还有两万?你去跟黑虎说说……”莫老三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哑。
“爹!”莫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恐惧,“黑虎放出来的话,谁敢讨价还价?这次伤人的虽然是那畜生,可根子就在莫天扬身上!黑虎已经撂下话了,莫天扬这次绝对完蛋!只要他一倒,那新挖出来的大塘,不就是咱们的了吗?到时候咱们养上鱼,那收益,可不是区区两三万能比的!”莫栓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狠厉。
这话像一剂强心针,瞬间让莫老三眼中精光一闪,铁青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真要能这样……倒也不是不行。可那小杂种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里天天围着一堆人,还有那头该死的青狼守着……黑虎他……”
“黑虎的手段,哪是咱们能揣测的?”莫栓打断父亲,语气笃定,“这次是他大意了,阴沟里翻了船。你想想县里,多少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下不来床呢!”
莫老三却还是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是想不通,那小杂碎怎么就像突然换了个人?脑子也灵光了……”
莫栓眼珠转了转,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阴冷的猜测:“爹,你说……会不会是他在老宅里挖到了什么值钱玩意儿?不然就他那点豆芽,能卖几个钱?现在又急着挖塘,是不是……现了什么?”
莫老三瞳孔骤然一缩,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疑:“你爷爷当年是说过,那老宅是八个老兄弟耗了一辈子心血盖的……说不定真埋着什么好东西……可就算有又能怎样?当年莫啸那老东西是花了钱买断的,白纸黑字的契约在他手里攥着呢!”他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无力,仿佛那契约是压在心头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