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桉的生父身体不好,早早辍学后开了家小店,是经人介绍才和萍姨组建了家庭。妻子怀孕后,尽管几次产检医生都表示胎儿一切健康,程父却依然抱有怀疑和偏见,担心医生骗他养育病孩,曾经同医生生过口角。
或许是这些原因使得他最后铤而走险,瞒着所有人将两个同天生产的婴儿偷偷掉包。
然而调换孩子之后,他却也未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应尽的责任,沾上了赌。瘾,欠下高利贷,抛下妻儿跑路外地……
划到调查报告最后一页,贺君酌视线微顿。
上面写着,这人后来赌红了眼,越欠越多,在几年前就因一场上门追讨,被活活打死在赌场里。
具体的死状太过惨烈,贺君酌不欲在此刻详细告知众人。
“太可恨了,这个祸害真的该死……”贺老爷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沙扶手,气得眉头竖起。
而萍姨只在听见之初流露出又惊又怕的表情,下意识把程桉的小手攥紧。多年来的磋磨,使她早已在心中同那个人渣划清界限。
听完这些话,再感受着妈妈手背和掌心的粗糙,程桉明白这些年来她过得一定特别不容易。
他咬着嘴唇,忍不住趴在妈妈怀里又掉了眼泪。
“汪呜……”
先前被盘子砸碎的声音吓到躲起来的奇奇,这会儿听见外面安静,迟疑着慢慢走了过来。
它看见程桉掉眼泪掉得正凶,立刻警觉地凑上来在萍姨身边嗅了嗅。
小狗的判断力是很敏锐的。奇奇低下头闻了一圈,确认萍姨是一个很温和善良的人、没有伤害程桉的意图后,这才这才放下心来冲她摇了摇尾巴。
它蹲坐在众人脚边,乖乖地看着这母子团聚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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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相认之后,贺老爷子原先觉得不好再聘用萍姨当老宅的做饭阿姨,怕她和程桉心里觉得不舒服。
谁知萍姨用力摇头,一直打手语表示她觉得这份工作没什么不好。
她见惯了学校里孩子们吃到她亲手包出来的小馄饨时脸上露出的满足感,对做饭这个行业确实热爱。
老爷子无法,只得同意她继续在老宅当阿姨。不过私下他又特地吩咐管家,每隔几个月就给萍姨借着过节礼的由头悄悄涨薪。
而贺君酌表面不说,暗中安排了许多。
之后的这一周,他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默默置办了好几处店面。
未来如果萍姨想要自己再重新开个小食摊,他会将资源和人手全部安排到位。
担心妈妈心里患得患失,程桉特地带着奇奇留下来,住在老宅陪她。
这几天里贺君酌每天往返在公司和老宅,对于暂时无法过二人世界,也没有表任何怨言。
而且担心自己这位未来岳母一时间无法消化他和程桉的关系,贺君酌这几日搬去了客房,每天在饭桌上也都有意与程桉微微拉开距离。
萍姨不会说话,不代表她心不明。
贺君酌或许可以约束住自己的行为,暂时减少他同程桉之间那些直接或间接的接触。
可他看向程桉的视线里饱藏着的爱意,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这天贺君酌去公司了,程桉正带着奇奇在小花园里玩,萍姨走过来,冲程桉招了招手。
程桉看出妈妈有话要对自己说。
跟着她回到房间后,萍姨忽然将几份打包好的烤饼干递给程桉。
她将自己提前写在手机上的话拿给程桉看,表示自己现在很适应在老宅的生活,催促程桉和贺君酌早点回去。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