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的话,贺雪权的脸色比乘白羽还要白,嘴唇青紫,犹自不觉,畅快道,
“只要能保你平安,我竭尽所能。”
我本身无长物,我本已错过太多,一切都是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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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采薇,山高路危。
薄暮无人,龋龋独归。
其归伊何,路远莫致。
焉得羽翰,乘风而去。
乘白羽为新降生的孩子取名李清乘,乘轻舟和李清霄不免艳羡,艳羡之余更多是关爱怜惜。
乘白羽身体恢复很快,能起身之后开始跟着乘轻舟一道翻藏书楼的藏书。
这日贺雪权来探望,劝他:“而今盟中事务有蓝当吕、贺吟惜等人替你操心,你又操心上别的。”
“嗯。”乘白羽简略答道。
“在找什么书?”贺雪权问。
“不找什么,”乘白羽先是答道,
又道,“看看如何将你的头还原吧。”
他的眼睛看一眼贺雪权,很急很重的一眼。
但是贺雪权知道,他的焦灼不是担心自己,是亏欠,是觉得欠了人情,是想赶快两清。
“你的脉给我瞧瞧?”乘白羽提议,“我虽不如灵皇岛与仙医谷的高人,总也——”
“阿羽,”贺雪权打断,逼近,“你还要赶我走么。”
“不,”乘白羽后仰着身体避开,“我不重蹈覆辙。”
“我不要你重蹈覆辙,”
贺雪权抓住他的手合握,
“你从前在我这里吃过太多苦,我不要你应允我什么,只求你别赶我走。”
“你说我已弥补,我却觉得还差得远,别赶我走,好不好?”
乘白羽仍然只是摇头。
他的手适才握过笔,中指与无名指之间有一点点红肿,贺雪权重重碾过那处红肿,十指交握,力道渐沉。
贺雪权盯着他的脸,猝然一笑:
“不,你不能赶我走。”
“你还是念着从前我喂过你的委屈,是不是?”
说什么亏欠,说什么弥补,种种不过冠冕堂皇的借口。贺雪权要乘白羽,哪怕要不到,哪怕只是在旁守候,也不放弃。
“阿羽,”
贺雪权绕过榻案挤到乘白羽身侧,牢牢拽着他的手环住他,
“不知你是否也有此感:你我生来便该在一起。”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