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像蝴蝶,轻佻极了,李师焉撑不住点点他的鼻尖:“胡闹。”
乘白羽继续在那嘻嘻嘻:“雕一座不穿衣裳的。”
“……顽皮。”
笑闹几句,李师焉说不过,环住乘白羽腰臂将他压制严实,倾身堵住他的嘴。
二人身处长星观碑林,如此这般在别人家地盘上亲近……更与平日在自己家不同,不过几息功夫,乘白羽酡颜如醉,软着腰腿求饶。
“莫,莫,”
他颤着声气告饶,“别叼着嘴唇磨,等下肿着可怎么见人?”
“夫君,好夫君,来与我讲讲你做灵溪国师时的英武事迹罢。”
李师焉暂先放过,从善如流开始讲一讲往事。
原来李师焉这个国师,不仅自家子孙后代虔诚信奉,就连修真界也有耳闻,毕竟那时李师焉修为已经很高。
乘白羽问:“后来怎么不做了?”
“当政者不复清明,”
李师焉道,
“见我命长,一个个动起歪心思,不思治国安民反重修真问道,又不肯吃苦清修,只在丹道上误入歧途耗财耗力。又不懂得亲贤臣远小人的为君之道,肆意亲近谄媚妖人,服食当即见效的铅汞毒丹,在位最短的仅仅三月而亡,下一位又是短命鬼。”
乘白羽摇一摇头:“长此以来国无长策,昏君迭出,世家党同伐异,豪绅侵土欺民。”
李师焉:“说的是,到那地步,我的那些不肖子孙还在做春秋大梦,以为李家出我这么一个修士便是得天独厚,该着千秋万代。”
乘白羽执起李师焉的手:“心灰意懒了?”
“嗯,索性回清霄丹地不再管他们的死活,眼不见为净。”李师焉答道。
眉宇间很有些不喜的神色。
这是很少见的,这个人,最常有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看不上的人或者事,直接掀翻就行了。
哎呀。
“我在想……”
话说一半,乘白羽故意停住。
“在想什么?”李师焉问。
乘白羽摇头晃脑:
“我在想人比人气死人。”
“你家里世代做皇帝,没人修真,你自己摸索竟然摸索到大乘境界。”
“我家里全家修真,功法典籍堆积如山,法宝更是一箩筐,我族中那些堂姊妹、堂兄弟你是没见过,就数我修得最慢。”
说着屈起食指,在自己脑门上指指:“师焉,你瞧这是什么?”
李师焉唇角一抹稀微笑意:“是什么。”
“榆木啊,这是榆木。”
乘白羽摇头叹息,语气神情夸张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