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贺雪权知道,他彻底失去他了。他现如今彻底属于另一个人了。
“阿羽……”
无边的悔痛化为鹊鸟啾鸣,无人会意。
殿中乘白羽哼一声,松开唇舌,腰背低伏靠在李师焉身上喘气,
一面喘气一面半真半假地抱怨:
“简直要喘不上气,你这人,平日的体贴劲去哪了?”
李师焉有一些没一下划拢他的头:“教你勾没了。”
两人相依相偎,平息身上怒意。
过一刻,
乘白羽道:“我想阿霄了。”
李师焉拍他屁股:“想就见见。起来,我给霜扶杳留有影璧。”
窗棂上贺雪权心想,阿霄?是谁。
所谓影璧,乃阳山上的一种影石打磨而成,极为稀有。
一块影璧一分为二,寻常只作信物,修为高深者可作传音传影之用。
很快影璧上的情景显现。
那边统共有三人,两个大的,一个是乘轻舟,另一个杏眼修眉,乘白羽口称“小阿杳”,应当是方才李师焉所说留影璧之人。
还有一个小的,小人儿,站立不稳蹒跚学步,粉雕玉琢,冰雪般模样。
那眉眼,那尖俏的下颌骨……
贺雪权一呆。
“阿霄,想爹爹没有?”乘白羽笑逐颜开。
贺雪权一震,这个阿霄,也是乘白羽的孩子?那……
“自然是想了,”
李师焉在旁道,“两个爹爹都想了,是不是?”
!
两个爹爹、两个爹爹……
短短两句话好比魔音灌耳,居然,他们居然连孩子也有了!贺雪权强撑住一口气没一头栽倒。
五雷轰顶万箭穿心,后时影璧两端的人又说些什么,贺雪权有一会儿并未听清,眼前如有金星乱晃,天旋地转。
好似为着什么争起来,乘白羽拿着声气问:
“饴糖不能多食,究竟是你两个谁给她的?”
影璧中乘轻舟与另一人互相推诿,那小孩儿响亮道:“呀呀!”
“我早知道是你霜扶杳!”乘白羽恨不得跳起来指着影璧中人。
李师焉劝道:“别气。”
影璧里兀自热闹:
“!好啊你李清霄!我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