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布置成婚庐模样,乔迁之夜即是新婚之夜,李师焉的确也是一番体贴心肠。
乘白羽体念心意,待稍晚些时候,李师焉领他行六礼、祝告祖宗,他便跟着跪拜,与他同牢而食便乖乖执箸。
“你循的是哪朝古礼?”
乘白羽手握半只匏柄,脑袋一点一点,“似乎与寻常亲迎礼不同?”
“你是说,”李师焉审视,“与谁的亲迎礼不同?”
乘白羽一个激灵:“我宗门的!”
“哦?”李师焉不置可否。
“紫重山也做过亲,”
乘白羽期期艾艾,“在、在家时也送过族中姊姊出嫁,与她们的亲迎礼不大一样。”
李师焉的眼神冷飕飕,一点一点在他面上逡巡。
“莫,莫,”
乘白羽越过满案礼器扯李师焉袖子,真挚道,“我没想旁人。”
拒霜傲雪的眉眼,凉凉注视乘白羽。
许久,脸色一抒,
“罢了,”
李师焉拉着人安坐在身边,“你如今能体念些我的忐忑与妒忌么?”
“能的。”
乘白羽抬手轻轻抚过李师焉眉心。
两人饮罢合卺酒,互相解冠。
乘白羽长是戴冠的,李师焉束只用一只木簪,乘白羽一抽便解好,轮到李师焉,摘星辰、翻江海的一只手,炼神丹、肉白骨的一只手,竟然费半天力气也没解开。
“师焉,”
乘白羽嬉笑道,“你与我的这只玉冠有仇么?我瞧你就差用灵力将它震碎。”
“你唤我什么?”
李师焉望向镜中神色奇异。
“?师焉,怎么?”
“没怎么,”李师焉莞尔,“极好。”
“师焉。”
“嗯。”
“师焉。”
“……”李师焉笑道,“怎么?”
“不过一只独山小冠,你要解到何时?”
乘白羽坐在鸾镜前托腮,复又问,“你的名字是谁人所取?有何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