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断了确实是洗澡的时候摔的。
想着云辞的事一宿没睡,天堪堪亮小憩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噩梦吓醒,一闭眼都是叶垠,怎么都睡不着。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了。以为手真被砍断,他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都不舒服,黏糊糊的。想着洗个澡,哪知脚滑在浴室里摔了,手真断了,还真正好是梦里,被叶垠丢到他脚边那只手。
这不刚从医院回来,想吃点饭去补觉,一进餐厅就瞧见云辞披着头坐在窗边,一坐下就被俞鱼扇了一巴掌。
叶叙白脸色沉的能滴出墨,他现在心烦的看见路边的草都能骂两句。
俞鱼开始吃面,含糊嘀咕了一声:“让你成天打嘴炮,这不是遭报应了吗,活该。”
叶叙白嘶了一声,偏头睨着眼看他:“吃你的面,话多。”
云辞问叶叙白情况只是单纯好奇,现在知道了就开始赶人:“你什么时候回去?”
“……”
“明天的机票。公司里还有些事,一定要我人在才能处理。”
叶叙白视线移动,看向云辞,说话声音有些闷闷的:“赶我走?”
叶叙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表情看起来也是。
云辞没理,转移话题:“你不回国外继续上学了吗?”
叶叙白在国外学的艺术,和金融完全不沾边。以前有叶垠在,加之家里人对叶叙白比较宠爱,叶叙白不喜欢金融相关,家里的人也就没强制让他学,只是说空闲时多听听多看看。
星云娱乐放他手里就是给他练手的,现在要倒闭了也怪不了他多少,没人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人总说得给从零开始的人一点容错率,理想是好的。但现实实在残酷,在优胜劣汰的竞争下,别人见着你好欺,为了利就蜂拥欺压而上。
“前段时间结业了。”叶叙白敛目,“不会去上了。”
叶叙白下垂的眼角在此刻表露出了几分鲜少出现的稚气,锋利的眉眼也因此柔化了些许。
叶叙白说完没再开口,沉默下来。
至此,云辞才恍然想起叶叙白刚刚毕业,生日都没过,才21岁,还要再几个月才22,和俞鱼差不多大。
“对不起。”叶叙白突然开口。
云辞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句什么。
叶叙白:“昨天晚上没控制好情绪,扯着你的手不放,力道也没收住。”
叶叙白声音放缓了些:“……现在手还疼吗?”
叶叙白在为昨晚的事道歉。
俞鱼正闷头干饭呢,闻言头抬起来了。
云辞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先前起床后看到手臂留有印子的地方,在留有印子的地方轻按了两下,云辞开口:
“不疼了。”但紫了一块。
叶叙白:“我在医院让医生也开了些药膏,在车上,等会吃完我给你拿过来?”
俞鱼头重新低下去了,又嗦了口面。
云辞点头:“好。”
听到俞鱼那筷子和碗接触的轻响,云辞开口:“你去医院回来吃饭了吗,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