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太,就是当时把我从二平河救起来的老太太。”“啊?”我的反应比顾还激烈,音调和语气骤然拔高,“怎么可能?!”梅阿婆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怎么可能救顾还?我更倾向于顾还那段时间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出现短暂的精神混乱。在周由牺牲后的一段时间,我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总觉得周由还没死,他还在世,他会来找我。“真的,”顾还咬着嘴唇上皲起的死皮,“我很肯定就是她,是她让我来找你,我当时还很疑惑,为什么她认识你。”我望着照片里面目慈祥笑意温柔的老太,心头涌起淡淡的伤悲,我们都承受着失去至亲的痛苦,而死亡带给她遗憾的同时也帮助她得以解脱。人只有活着才能感受,感受幸福快乐痛苦绝望,并且只有在情感尚未麻木时,才能感受到这些情绪。“是吧。”我平静地向顾还述说过去,即使我生过一场大病使得我将在平合构建的所有人际关系都遗忘殆尽,那些过去的点滴都是从平合的故人口中得知的。这是我“哦、嗯……可以……可以啊。”众所周知顾成峰的妻子、顾还的母亲已去世多年,顾还要我陪他见见妈妈,这不就是邀请我和他一起去扫墓?我相信顾还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有他的理由,不过我没多问,就是同意了。但那天以后顾还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似乎已经把这个邀请抛到脑后了。我跑遍全忠安的电子城和旧货市场,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淘到一台放映机,然而这是一卷空白的录像带,我参不透莫家姐弟让我找这么一卷录像带有何用意。期间我一直尝试与莫家姐弟联系,但两人双双失联,到九月中旬,甚至两人的电话号码已经注销变成空号,我彻底与莫家姐弟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