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凡!”杨宇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杨小凡忽然笑了,这笑容让杨旭后背凉,“是谁在藏书塔步步紧逼?是谁说我杨小凡不配姓杨?”他每说一个字就向前一步,最后几乎贴着杨宇的脸,“杨宇长老记性这么差,要不要我帮您回忆回忆?”
“够了!”
一声暴喝突然炸响。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杨定真龙行虎步走来,每踏一步地面就微微震颤。
他盯着杨宇的眼睛,声音像淬了冰:“你是自己跪,还是我帮你跪?”
杨宇喉结滚动,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幻真二重对巅峰,这差距就像三岁孩童面对成年壮汉。
“我不信!”杨宇突然歇斯底里地吼起来,唾沫星子喷出老远,“定是你们串通好的!那百万藏书……”
“啪!”
一叠雪白的宣纸拍在杨宇胸前。
杨小凡不知何时已经执笔挥毫,墨迹未干的纸张散着淡淡松香。
“藏书塔所有典籍,”杨小凡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从一层到九层,包括您藏在暗格里的那本‘玄阴秘典’,都记在上面了。”
杨宇接纸的手猛地一抖。
那本秘典是他私藏多年的禁书,连亲信弟子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整个杨家见证了奇迹。
杨旭带着十几个弟子在藏书塔跑上跑下,每次核对回来,脸上的震惊就多一分。
当第九层的典籍也被确认无误时,杨宇终于瘫坐在地,像条离水的鱼般张着嘴喘气。
“现在,您还有何话说?”
杨定真的声音在杨宇听来如同丧钟。
“轰!”
幻真巅峰的威压如山岳倾塌。
杨宇膝盖下的青石板瞬间碎成齑粉,这位长老跪得比杨朝还要干脆。
“好!好得很!”
远处阁楼上,杨学涛一把捏碎了白玉茶盏。
锋利的瓷片割破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他却浑然不觉。
十长老缩在阴影里,声音虚:“要不……算了吧?那小子邪性得很……”
“算了?”杨学涛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染血的手掌拍在窗棂上,“当年杨雄昌杀你孙子时可没说过‘算了’!”
十长老浑浊的老眼里顿时迸出怨毒的光。
三日后,杨小凡推开院门时,现父亲正在石凳上等他。
“杨学涛离族了。”杨定胜递过一壶新沏的茶,“比你预计的早两天。”
杨小凡接过茶壶,指尖在壶身上轻轻摩挲:“藏书塔的事刺激到他了。”他忽然抬头,“爷爷派人跟着了?”
“三个暗卫,都是幻真巅峰。”杨定胜顿了顿,欲言又止。
“父亲但说无妨。”
“你……真的要去那个地方?”杨定胜眼底藏着担忧,“西悦城鱼龙混杂……”
杨小凡给父亲续上茶,氤氲热气中露出一抹浅笑:“雏鹰总要离巢的。”
当杨旭带着杨小凡站在“一剑动崟山”的鎏金牌匾下时,怀里的火绒兽突然不安地躁动起来。
这头通灵的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什么,冲着建筑深处“吱吱”直叫。
“这里面到底……”
杨小凡话未说完,大门突然洞开。
震耳欲聋的声浪扑面而来,夹杂着兵刃碰撞与观众的嘶吼。
杨旭凑到他耳边大喊:“中太洲最大的生死擂台!在这里……”一道凄厉的惨叫突然压过他的声音,“赢家通吃,败者……尸骨无存!”
两人踏入大厅的刹那,喧嚣声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