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船驶入彩虹星云时,舷窗被染成了流动的七色。苏瑶伸手去碰窗上的红光,指尖立刻沾染上温暖的色泽——这不是能量的光晕,是星云特有的星尘,能像颜料般附着在物体上,映出接触者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红光正顺着指缝爬上双生刃,在刀身勾勒出模糊的轮廓:那是间锻造坊,一半摆着机械族的熔炉,一半种着植物族的风信子,炉火的温度刚好能让风信子绽放,却不会烤焦花瓣。“原来我不是想让火焰变强,是想让它学会‘等待’。”苏瑶忽然想起小时候总在锻造坊等苏璃来送花,每次都要把炉火调小再调小,直到妹妹的风痕带着花香飘进来才敢升温。
苏璃的手掠过舷窗的蓝光,星尘在她掌心凝成株藤蔓。这株藤蔓没有像往常那样刻意避开热源,反而缠绕着团小小的火焰,藤蔓叶上的露珠正顺着火焰边缘滚落,在甲板上晕开蓝红交织的水渍。“我渴望的不是‘高墙’,是能让风自由穿过的‘花架’。”她想起偷偷修改典籍后,曾躲在树后看苏瑶教机械族孩子锻造,那时心里最想喊的不是“别靠近”,是“等等我,我也想学”。
光痕的机械臂沾上了星云的紫光,星尘在金属表面组成串数据流,数据流的终点不是冰冷的数据库,是间摆满手工艺品的小屋:机械族的齿轮风铃下挂着植物族的干花,沉默之星的冰晶雕刻旁摆着守砂人的星砂瓶。“妈妈说的‘记录差异’,原来不是记在数据里,是记在心里的陈列架上。”她忽然明白自己总在维修时避开藤蔓,不是怕损坏,是怕这双“工具手”,配不上那些需要用心呵护的柔软。
阿夸的星砂与星云的橙光相融,在他脚边堆出个小小的沙盘。沙盘里没有守砂人圣地的严肃石碑,只有五个手拉手的小人:一个举着火焰,一个乘着风,一个握着机械臂,一个吹着长笛,中间的小人捧着星砂,正把它们分到每个人手里。“父亲的‘平衡’不是独自支撑,是懂得把重量分给愿意分担的人。”他想起父亲献祭那天,最后看他的眼神里,藏着的不是“你要独自扛住”,是“别像我一样,忘了身后还有人”。
阿芽的声纹长笛沾染上星云的绿光,星尘顺着笛孔渗入,在管壁上刻满音符。这些音符不再追求“和谐”,有的高亢,有的低沉,有的甚至带着点跑调的笨拙,却在组合时,形成了段让人安心的旋律。“祖母说的‘共鸣’,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唱同一个音,是有人唱高音时,有人愿意为他唱低音伴奏。”她终于敢承认,自己讨厌的不是“杂音”,是怕自己的声音不够特别,没人愿意认真听。
“你们看星砂船的控制台!”光痕突然指向驾驶舱,星云的七色星尘正顺着控制台的缝隙渗入,在屏幕上组成幅动态画面:三百年前的彩虹星云下,机械族与植物族正在举行合作庆典,机械族的齿轮乐队奏着乐,植物族的藤蔓舞者跳着舞,突然天降暴雨,齿轮开始生锈,藤蔓开始枯萎——就在这时,有人把齿轮装进防水的藤蔓袋,有人用齿轮给藤蔓搭起避雨棚。
画面的最后,雨过天晴的彩虹下,生锈的齿轮长出了青苔,枯萎的藤蔓缠着齿轮开出了花。
“庆典没有被暴雨毁掉。”苏瑶的指尖抚过屏幕上的花,“是暴雨让他们现,彼此的‘弱点’,刚好能成为互相保护的‘支点’。”
苏璃的风痕卷起片星云的星尘,让它们落在屏幕上的齿轮与藤蔓上。“就像我的风能帮你的火焰控制方向,你的火能给我的风增加温度。”她看向苏瑶的刀刃,这次没有刻意保持距离,风痕轻轻拂过火焰,在接触点激起细碎的火花,像在为三百年前的他们鼓掌。
阿芽突然拿起声纹长笛,吹奏出段新的旋律。这次的光带不再追求耀眼,只是柔和地缠绕在每个人身上:火焰的光带里多了风的透明,风的光带里掺着火的暖橙,机械臂的金属色映着藤蔓的翠绿,星砂的金黄裹着声纹的七彩。
“这才是创世拼图该有的颜色。”阿夸看着五人交织的光带,星砂在他掌心组成块不断变换颜色的拼图碎片,“不是每种颜色都要均匀,是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却能拼出完整的画面。”
星云深处突然传来“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光痕的星轨仪显示,那是三百年前庆典留下的时间胶囊,被他们的能量共鸣激活了。星砂船靠近时,胶囊自动打开,里面没有珍贵的文物,只有五封未寄出的信:
机械族孩子写给植物族孩子的:“我知道你怕齿轮划伤手,所以把边缘磨圆了,就像你送我的藤蔓手环,特意去掉了尖刺。”
植物族长老写给机械族工匠的:“上次说你的熔炉烤焦了我的兰花,其实是想谢谢你,用熔炉帮我烘干了受潮的种子。”
沉默之星的信使留给守砂人的:“你们说沉默是最好的语言,可我觉得,你们用星砂拼的‘你好’,比任何话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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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砂人少年写给机械族工程师的:“我父亲说你们破坏平衡,可我看到你帮迷路的小藤蔓找到了扎根的地方,你眼里的温柔,比我们圣地的石碑还坚定。”
最后一封信没有署名,字迹稚嫩,像是个孩子写的:“我希望有一天,大家能像彩虹一样,虽然颜色不同,却能并排挂在天上。”
五人看着信,忽然同时笑了。星云的星尘落在信纸上,与墨迹相融,让那些文字泛出温暖的光泽——就像三百年前的渴望,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回应。
星砂船驶离彩虹星云时,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星云的颜色。苏瑶的火焰染上了风的蓝,苏璃的风痕带着火的红,光痕的机械臂泛着藤蔓的绿,阿夸的星砂映着声纹的紫,阿芽的长笛裹着星砂的橙。
“前面有颗会移动的星球!”苏瑶指向星空,那里有颗银灰色的星球正在缓缓转动,表面布满了门形的建筑,“星轨仪显示,那是‘万门星’,每个门后都连接着不同的时空。”
光痕的屏幕上跳出段关于万门星的传说:“据说只有看清自己渴望的人,才能穿过正确的门。”
苏璃的风痕拂过屏幕,带着笃定的笑意:“我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门,不是吗?”
万门星的第一扇门在星砂船前方打开,门后是片熟悉的景象——那是苏瑶和苏璃小时候的锻造坊,炉火正旺,风信子在窗边轻轻摇晃。门楣上刻着行字:“所有的相遇,都是为了完成过去未完成的拥抱。”
五人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走进门内。门后的炉火突然“噼啪”作响,像是在欢迎一群终于读懂了渴望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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