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焱宛手掌一翻,那本被南宫家族禁制封锁了无数年的《化圣星典》悄然悬浮而起,被他以混沌源力包覆,缓缓收入自己的混沌储物晶核中。晶核表面浮现出一瞬即逝的星渊光纹,似在确认此物级别之重,连殿主自身都微微正色。
他回头,再看向秦宇时,目光深沉而郑重,却带着无比诚挚的欣慰与感激。
“秦长老,这一宝……你算是为我混沌一宫立下了天功大德。如今《化圣星典》物归原位,我混沌一宫,终于……圆满了。”
他极少如此客气,但此刻是真心实意。
片刻后,他声音一沉:“不过老祖当年确有感应,化圣神域中……似还留有第二件圣宝。不知你是否有感应?”
——秦宇面不改色,但心中思绪急转。虚源寂照·无相天渊晶。
世界诞生前的残片,禁忌级根源结晶。
若让混沌境强者知道此物出世,会引动整个中层纪域疯狂争夺。
更别说它能融合虚源御真与梦寂终一,绝非任何势力能坐视。
这件事——绝不能暴露。
秦宇眸光微敛,心思缜密如刀锋划过,他迅拟定了更完美的谎言:
一个即便是混沌境极致强者也绝不会怀疑的说法。
他拱手,语气沉稳:“回禀殿主……”
他微顿,让气息带着丝疲惫,像经历过极境死劫的修者。
“晚辈在化圣神域深处,确曾感应到疑似圣宝的气息……
但那地方的‘界殁尸海’突暴动。”
云焱宛眉头猛地一跳:“界殁……尸海?”
秦宇点头,继续完善这一即便强者都不敢轻涉的绝境谎言:
“那里不是寻常万尸潮……那是——界殁尸海。
由被化圣神域吞噬的虚衍境、唯书境、甚至更古老的前纪强者尸身堆积而成。”
他刻意压低声音:“当我取得化圣星典时,整个尸海突然‘复苏’……
那些尸体像被某种诡异意志驱使同时睁开眼。
一瞬间——整个神域像被拖入永夜,连因果都在被抽空。”
——这句话让云焱宛呼吸都粗了半分。
秦宇继续道:“晚辈拼尽底蕴,只寻得一条裂缝勉强逃出。
至于殿主口中所说第二件圣宝……若真存在,也必埋在界殁尸海最深处。
晚辈若再深入一步……怕已经寂灭。”
秦宇低头,神情自然,一丝破绽都无。
“界殁尸海”本身是上古禁地特征之一,非常合理。
将危险程度推至“连混沌境都不敢轻入”,殿主自然不会再去查证。
将“第二圣宝”变成“不确定是否存在”,不拒绝、不否认,反而更真实。
秦宇描述的危机符合他湮曦境至臻的极限水平,更不会显得过强。
果然,云焱宛听到此处——
脸色彻底变了。“界殁尸海……竟真的存在?!”
他身为混沌境极致,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这……这可不是普通禁区,甚至可能牵扯到上纪遗留……若你真深入一步,恐怕连老祖都救不回来。”
他说着,竟重重拍了秦宇的肩,眼中满是庆幸:
“好,好,好!你能全身而退,就是天大的造化!第二件圣宝不重要,星典才是根本!”
随后他深吸口气,拱手郑重:“秦宇,此番你立天功。
老祖若得知星典回归,必会亲自召你见面。
你先好生休息,我这便带圣物去面见老祖。”
话落,他一步踏出。
虚空轰然塌陷,混沌境极致的空间权能将他整个人瞬间吞没。
“——嗡!”
云焱宛化作一道混沌长虹,消失在炁混元殿前的天穹裂缝中。
只留秦宇一人立于寂静宫前。化圣神域真正的秘密……无人知晓。
秦宇望着云焱宛撕裂虚空远去的身影,微微抬手,像是在替他压下一缕混沌气息。他轻轻吐息,心绪沉稳,缓步转身走回炁混元殿。
殿内的灵泉池水轻波荡漾,他褪下战尘,任冰泉洒落肩上。化圣神域的诡秘依旧盘踞在识海深处,却被他一点点以心神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