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视作伪魂链心,被判定为“错误的存在”。
被强制从存在中撤销。影子被吸入圆环中心,它无声崩散,如雪落深渊。
所有影子一并失去联动,纷纷从半空断线坠落,重新贴回每个人脚下。
泯光轻吐一口气,湮光从指尖缓缓熄灭:“这机关……你破解得比我预想的还快。”
秦宇看向命渊主殿。就在影子全部归位的一瞬——
殿门缝隙中那道白光忽然剧烈跳动。
像心跳。像呼吸。像某件至宝已经选定了方向。
紫光从门缝深处射出,将秦宇整个人笼罩。
泯光眉间微挑:“它在看你。”
那白光越跳越亮,像是某件极端古老的“文字之刃”终于确认了它的唯一持笔者。
白光突然收缩成一线——
直指秦宇眉心。命渊主殿深处,传来极轻却震碎时空的一声低吟:
“笔之终……应归命渊之外者。”白碑笔·终开始选择。
白光在殿门缝第一瞬跳动时,还只像一簇即将熄灭的火苗;可当它真正锁定秦宇的眉心,整座命渊主殿忽然沉了一息,像是整个五十七层的时间被那光吞进了最深处的命底。
下一刻——轰。
殿门后方,仿佛有一支从未被世界承认的“白色骨笔”,猛然睁开了“自我”。
它没有形体。它先出现的是“概念”。天地忽然只剩下一笔——
一笔拖曳亿万里白光,穿透层界、法则、叙述、命理,把五十七层硬生生划成了两半。
那一笔,没有写下内容。却已经逼得所有规则为之一跪。
泯光的逆光长无风而扬,眸子里第一次出现凝声的肃意:“小秦子,它……要试你。”
白光宛如白色天火,从殿门深处流淌出,落在秦宇面前,开始凝形。
一支白骨笔落在半空。只一眼,秦宇便明白——这不是武器。
这是‘最终定论’本身。世界所有真理、所有定论、所有结语,在它面前都不够资格称为“最后一句”。
白骨笔稍稍一颤,整个五十七层瞬间被抹成白纸大海。
泯光的身形被“白色静止”冻结,保持着睁眼的姿态,却无法动弹。
秦宇被抬入白色海中,只有一道无形之声在她耳边炸响:
“承载——最终文字之前,你必须证明自身:
你不是被书写的一笔;你不是被叙述的句;
你不是命理的词;你不是因果的符;
你不是存在的记录。”白海无边,无天无地,只有一支白笔,笔尖轻轻垂落。
——考验开始。第一道白光落下。
“若我写下——秦宇从未存在,你可否反抗?”
声音无情、无形,不带威压,却像是在问整个宇宙。
秦宇双眸一合,魂海如天幕崩开。
寂源命纹浮现——不是攻击,也不是反抗,而是自我定义。
“我存在,不因你书写;我不灭,不因你承认;
我是谁,由我定义。”白海震开。
白骨笔的笔尖第一次停顿。
第二道白光显形——那笔写出了一行没有文字的“空白句式”,却蕴含着彻底审判:
“若我写下——你的过去全部归零,你是否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