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听了颔附和,谈既白对于造园的见解的确头头是道。
谈既白又道:“看来徐校尉忙于军务,府中又无主母打理,这些仆从也是一知半解啊!”
萧业点点头,他们一路走来,园子里只零星遇到三四个男仆。这些仆人见到二人倒未阻拦,只当他们是贵客。
二人边逛边品评,走到一个月洞门前,却觉眼前一亮。
门里的景致与园子里粗犷的景色简直云泥之别。
门洞里清幽雅致,假山叠翠,曲径通幽处回廊曲折,峰回路转,精美绝伦。
谈既白奇怪道:“徐校尉这不是挺会造园的吗?”
萧业眼眸一转,抬脚迈了进去,谈既白也新奇的走了进去。
二人沿着曲径回廊纵深向内,见到一座三面临水、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的精美宅院。
从外探望,主体是座两层阁楼,院中设着游廊,景致亦是优美。
谈既白看了萧业一眼,打趣道:“没想到徐校尉府中竟是鱼目藏珠。”
萧业笑笑,没有言语。他看到那院中小楼的门联上题的是——窗闲留夕照,月出染秋霜。
这与徐仲谟刚硬威武的武将形象显然不符,似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正思想间,那院内传来院公气急败坏的声音:“快抓住它!抓住了扔外面去!”
又有一名女子的声音:“这死猫咬断了遗音琴琴弦!院公,您快想个法子,在姑娘回来前将琴修好啊!”
那院公怒声斥责:“你们怎么连个屋子也看不住?那遗音琴可是将军重金求来的,越州琴师能不能修还是个问题!”
萧业和谈既白听到这里,四目相对,谈既白眼中更有惊讶之色,遗音琴可是有名的古琴啊!
又听里面传来几名女子的哭求声音,随后那院公似乎叹息一声,说道:“快,把琴收好给我!好在这次姑娘要半个月不会回来,越州的琴师不济,还能另求高明!”
说话间,里面嘈杂又起,还伴着几声尖锐的猫叫,随后便有女子的惊叫声:
“哎呀,这死猫!蹬烂了将军请画师给姑娘画的像了!”
“快抓住它!笨手笨脚……”
萧业和谈既白听到这里,转身走了。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谈既白忽然道:“原来不是鱼目藏珠,是金屋藏娇啊!”
萧业付之一笑,没有接话。
徐仲谟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正是血气方刚,身边有女人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女子似乎不常住这里。
“这次要半个月才回来”,倒不像是妾,而是妓。
而从那院公和婢女口中得知,徐仲谟对这个女子应是十分喜爱。
两人出了月洞门,沿着来时的路走回了正厅,刚落座不久,就见徐仲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三人见了礼后,萧业和谈既白就王府宴会之事向其道谢。
徐仲谟态度冷淡的答道:“不必言谢,眼下此事并未闹大,但徐某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梁王告到了陛下面前,陛下问罪下来,徐某定会实话实说,到时二位大人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