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墟自毁。。。窃道者。。。琅琊山。。。”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眉头紧锁。
守藏先生那群固执而可敬的老人,竟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是为了守护什么?而那“窃道者”,又是何等存在,能逼得他们行此下策?
琅琊山,这个陌生的名字,是敌是友?与那神秘人又是什么关系?
陈九站在文墟的巨大深坑边缘,目光如炬,扫视着这片刚刚经历浩劫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的悲怆与毁灭气息尚未散去,但那个神秘闯入者留下的只言片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陈九的声音冷静而沉稳,下达命令,“重点关注能量残留异常的区域,以及……任何非比寻常的印记或符号。”
阿措姆嘟囔着放出更多适应力更强的土行蛊虫,它们如同微小的黑色潮水,渗入裂缝与焦土之下,感知着大地的细微变动和隐藏的能量波动。
哑头陀则继续诵念经文,度亡魂的同时,其纯净的佛力也能一定程度上显化并安抚那些狂暴紊乱的能量残余,使之更容易被感知。十名靖难司锐士则两人一组,呈扇形向外谨慎搜索,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片残骸。
陈九自己则再次将心神沉入丹田,沟通镇世鼎,同时握紧怀中那枚依旧微烫的源心之钥。
他缓步走入那巨大的深坑,脚下的琉璃化地面依然散着余温。
他试图捕捉那已然消散的奇特符文——“琅琊神罚印”最后残留的一丝意蕴。
时间在沉寂的搜索中流逝。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晨曦试图驱散此地的阴霾,却难以化开那浓重的悲凉与死寂。
“大人!这里有些现!”一名锐士在一处倾颓大半、被烧得焦黑的石壁前高声喊道。
陈九身形一动,瞬间便至。只见那面石壁似乎曾是文墟某处重要建筑的墙体,质地特殊,竟在之前的毁灭性冲击中部分保存了下来。石壁表面布满裂纹,但在裂纹之间,隐约可见一些刻痕。
阿措姆和哑头陀也聚拢过来。
“这痕迹……很新。”
阿措姆的蛊虫在刻痕附近徘徊,
“不是被冲击震出来的,是后来刻上去的,就在不久之前。”
陈九凝神看去。那些刻痕似乎是用某种极锋锐且蕴含特殊力量的器物仓促刻就,深嵌入石,线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流畅感。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图案——
那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峰之上,云雾缭绕,却有数道凌厉的线条如同雷霆般劈落山巅!山峰的造型奇崛而古拙,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审判之意。
“琅琊神罚印……”
陈九低声重复着神秘人的话,这个图案,与方才那符文残留的最终形态何其相似!这绝非巧合。
这似乎是某个势力留下的标志,或者说是……宣告。
“琅琊山……”陈九咀嚼着这个名字。
在他的认知里,大景乃至周边疆域,并无以“琅琊”为名的着名仙山或宗门。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它来自何方?是正是邪?它们与文墟之毁究竟有何关联?是它们出手毁灭了文墟,还是如那神秘人所言,文墟是“自毁”以阻止“窃道者”,而“琅琊”是螳螂捕蝉后的“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