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他还听李峰说,圣域联盟要公开深处以澄清"水之源被封印"的谣言,难道商河的谣言就是导火索?
"不错。"商河摸出块泛着幽光的玉简,上面浮现金色符文,"圣域的护山大阵以七源为基,水之源正是阵眼之一。
这些年联盟和古仙盟守着个空壳子,早把本源的事忘干净了。
我散布谣言引真仙聚集,就是要让他们自乱阵脚——等他们打开深处的那刻,护山大阵必然松动。"他将玉简抛给元彬,"这是圣域大阵的破阵图,你只需在阵眼松动时引动混沌灵脉,水之源自会现形。"
元彬接过玉简,指尖触到上面的符文时,突然一阵刺痛——那是商河设下的禁制。
他抬眼看向商河,对方正优哉游哉地喝酒,仿佛早料到他会拒绝。
"你要我做的事,是不是和破阵有关?"元彬问。
商河笑而不答,只是指了指玉简:"你若肯应下,三日后去昆仑天池找雪君真人,她会给你件东西。"他转身走向山洞,又在洞口停住,"对了,那丫头在天池吃得可香了,昨天还把雪君的灵桃园啃了半亩。"
元彬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商河的身影消失在洞内,才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简。
月光下,玉简上的符文突然流转起诡异的红光,像极了当年幽冥海的血雾。
他攥紧玉简,指节白——水之源近在咫尺,可商河的计划里,分明藏着比真仙斗法更危险的东西。
洞外的真仙喊杀声渐弱,商河的笑声却从洞内传来:"小友,记住了——这世上没有白吃的灵桃,也没有白给的本源。"
元彬深吸一口气,将玉简收进储物袋。
他转身走向崖下的山路,靴底碾碎一片薄冰。
远处,圣域方向腾起数道流光,那是古仙盟的长老赶去联盟驻地。
他知道,三日后的昆仑天池,将会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
而此刻的商河,正坐在洞内的石凳上。
他屈指一弹,一道虚影从体内飘出——那虚影与他生得一模一样,连酒葫芦上的划痕都分毫不差。
虚影冲他拱了拱手,便化作一缕轻烟,朝着圣域联盟的方向飘去。
圣域联盟驻地的演武场内,安达兴正对着月光擦拭佩剑。
忽然,他闻到一缕熟悉的酒香。
转头望去,只见石桌旁多了个穿青衫的老者,正举着他的酒坛痛饮。
"商河?"安达兴皱眉,"你怎敢擅闯联盟驻地?"
商河的虚影放下酒坛,指节叩了叩桌面:"安盟主,我来是想问你,安泊那丫头,最近可曾回山?"
安达兴的瞳孔骤然收缩。
安泊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半月前说要去下界历练,至今未归。
他刚要开口,却见虚影已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石桌上,酒坛里的酒液正泛着诡异的涟漪,像极了某种古老的预言。
山风卷着商河的笑声,飘向更远的地方。
安达兴盯着商河虚影消失的位置,手中的佩剑"当"地落在石桌上。
演武场的月光突然变得冷冽,他摸出腰间的传讯玉符,那是安泊离开时留下的,半个月来始终沉寂,没有半点回应。
"安丫头。。。"他低声呢喃,喉结滚动。
三年前安泊跪在演武场求他准许下界历练时,也是这样的月夜,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爷爷,我想去看看您说的那些凡人,看看他们如何在灵气稀薄的地方修心。"他当时笑着应了,却没想到这一去,竟成了悬在心头的刺。
石桌上的酒坛突然泛起涟漪,商河的声音从酒液里渗出来,像浸在寒潭里的丝线:"安盟主可知,下界有处叫青丘的地方?
那里的狐妖最爱抓修士当血食,尤其是带着仙灵之气的小娃娃。"
安达兴的手指深深掐进石桌,青石板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我若说她现在在青丘狐王的冰棺里,每日被妖毒侵蚀,只剩七日可活呢?"商河的虚影重新凝聚,这次手中多了块染血的玉牌——正是安泊贴身佩戴的"安"字令。
玉牌边缘结着冰晶,隐约能看到上面的血痕还未完全凝固。
安达兴的呼吸骤然急促,真仙境的修为竟压不住颤抖的双手。
他抢过玉牌,灵力注入的瞬间,安泊的声音从玉牌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爷爷。。。我在青丘冰窖,他们说要拿我换。。。换。。。"话音戛然而止,只剩冰棱坠落的脆响。
"换什么?"安达兴喝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商河慢悠悠地灌了口酒:"换火之源。"他指节敲了敲酒坛,"青丘狐王最近在冲击真仙境,需要火之源温养妖丹。
可火之源在古仙盟手里,他们哪肯给?
所以就盯上了安丫头——毕竟圣域联盟的小公主,分量够重。"
安达兴的瞳孔收缩成针尖:"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不仅知道,还能帮你救她。"商河的虚影向前倾了倾,"你只需做三件事:第一,在真仙界散布水之源被封印在圣域深处的谣言;第二,承诺给参与探寻的真仙分火之源;第三,等他们闹得足够凶时,联合古仙盟开放圣域深处。"
"为什么?"安达兴眯起眼,"你要水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