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围圈!"北宫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她抄起块半人高的岩石砸向逼近的虫豸,岩石砸在甲壳上碎成石屑,虫豸却连晃都没晃,六只节肢猛地收缩,弹身扑向北宫面门。
元彬心脏一紧,顾不得多想,徒手抓住虫豸的节肢往旁一拽。
他运起水德诀里的"千钧劲",手臂肌肉坟起如铁,竟真将那虫豸扯得侧歪。
可下一刻,虫豸的尾刺突然弹出——那刺足有三寸长,泛着青黑毒光,擦着元彬的手背划过,在他皮肤上留下道焦黑血痕。
"有毒!"北宫惊呼。
她抽出腰间短刃刺向虫豸软腹,刃尖刚没入半寸,虫豸突然剧烈扭动,竟将短刃生生折断。
少女踉跄后退,撞在棵松树上,抬头时,现四周的雾色已被虫豸复眼的幽绿染透,至少十余只虫豸正从四面八方逼近。
元彬抹了把手上的毒血。
水德诀自动运转,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可这虫豸的毒性之强仍让他心惊——换作普通修士,此刻怕是已毒攻心。
他望着最近的虫豸,突然注意到其甲壳缝隙间渗出些微金斑,那纹路竟与方才罗睺出现时地缝里的光痕有几分相似。。。。。。
"退后!"元彬抓住北宫的手腕往侧方带。
他的水玉印在识海里烫,紫府昊灵经的推演突然出现一片混乱的星芒——有什么比虫豸群更危险的东西正在接近!
但已经晚了。
最中央那只体型比同伴大出一圈的虫豸突然振翅,翅膜展开足有丈余,拍击空气的轰鸣震得两人耳鼓疼。
它的口器大张,竟喷出团暗紫色黏液,黏液落地便腐蚀出个深坑,离得最近的虫豸被溅到,甲壳瞬间融化,出凄厉的嘶鸣。
"低头!"元彬将北宫扑进旁边的土沟。
黏液擦着他后颈飞过,烧焦了半片衣领。
他抬头时,正看见那只巨虫的复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这哪里是普通虫豸?
分明有灵智!
北宫从土沟里爬起来,间沾着草屑。
她望着逐渐逼近的虫群,声音里带着几分绝望:"它们好像在。。。。。。围猎我们。"
元彬没有回应。
他的水玉印突然剧烈震颤,识海里的推演星图中,有团暗红色的光团正以惊人的度靠近。
那光团的气息。。。。。。像是某种妖修!
"小心后面!"元彬转身,正欲拽北宫躲避,却见她身后的雾色里,一道雪白的影子如箭般窜出。
那是只通身白毛的小兽,体型不过狸猫大小,眼尾却生着道血纹,正是传说中能瞬闪偷袭的白狐貂!
北宫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本能地侧身翻滚,白狐貂的利爪擦着她肩头划过,布料撕裂声混着血肉被划开的闷响,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少女倒吸口凉气,手捂住肩头,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在落叶上,很快被泥土吸了去。
白狐貂落地后并未追击,反而竖起耳朵望向雾深处。
它出声尖细的呜咽,转身窜入雾中,只留下道模糊的白影。
虫豸群突然停止了逼近。
它们的复眼同时转向白狐貂消失的方向,六只节肢在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竟似在回应某种召唤。
元彬扶着北宫站起身。
他望着少女肩头的伤口——那伤口不深,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显然白狐貂的爪上有毒。
水德诀的治愈之力涌入北宫体内,她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商前辈。。。。。。"北宫望着商河逃走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
元彬没有接话。
他望着虫豸群逐渐退去的背影,水玉印上的蓝光忽明忽暗。
紫府昊灵经的推演里,方才那团暗红色光团已彻底消失,可他总觉得,这山林里的危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