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进风沙里,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对了,忘了告诉你,赵珩已经在皇城布好了‘噬魂阵’,就等你自投罗网呢,期待你的选择哦,一定特别有趣。”
风沙渐渐掩埋了他的脚印,苏莫愁抱着萧靖衍靠在断墙上,火纹剑的光芒越来越暗。
破妄镜映出天牢里的洛清鸢,她正用指甲在墙壁上刻着什么,血痕蜿蜒,像一道未写完的诀别。
远处的峡谷外,蚀心族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六皇子的叛军开始移动,目标正是这座峡谷。
前有追兵,后有绝境,皇城的亲人还在等着他救命。
苏莫愁握紧火纹剑,指节因用力而白。
黑血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已经快到心口,却不及心里的寒意万分之一。
黑风卷着雪沫子抽在马脸上,苏莫愁的火纹剑斜插在马鞍旁,剑穗上的冰碴子随着马蹄颠簸簌簌掉落。
“还有五十里到皇城,马上就要到了。”
他勒紧缰绳,掌心的破妄镜烫得惊人,镜面映出天牢的一角。
洛清鸢的囚服上又添了道新伤,魏承影的拂尘正悬在她头顶,像是随时要落下。
【系统提示:洛清鸢生命体征稳定,但“牵机引”毒素已侵入经脉,需尽快用清鸢草解毒】
【检测到皇城外围布有三层暗哨,均携带搜魂针,建议夜间潜入】
“等不及了。”
苏莫愁拍了拍马颈,这匹从北州借来的战马已口吐白沫,他却猛地催出灵力,火纹剑的烈焰在雪地拖出一道红痕。
“直接闯门。”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洛清鸢指尖在石壁上刻下的血痕。
那是他们约定的求救信号,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使用。
与此同时,三千里外的边关峡谷,萧靖衍的青竹剑已经卷了刃。
“将军!西城墙快守不住了!”
“将军,城门要破了。”
士兵的声音一阵比一阵激烈,一次比一次绝望,一次比一次沙哑。
亲卫的嘶吼被叛军的喊杀声吞没,萧靖衍劈翻冲上城头的敌兵,肩头的旧伤突然崩裂,黑血顺着甲胄缝隙往下淌。
城楼下,六皇子赵奕的叛军像潮水般涌来,旗号上的“赵”字被血浸透,旁边还插着蚀心族的黑旗。
“萧靖衍,识相的就降!我饶你不死,你是一个英雄。只要你愿意为我所用,我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妄想!我是不会背叛朝廷。”
赵奕的声音隔着风雪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你的粮草早在三天前就该到了吧?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呢?”
语气里满是不屑。
“前是敌后是叛的感觉怎么样?爽吗?可惜啊,有人不想让你活着回皇城,”
萧靖衍的青竹剑猛地顿在城砖上,火星四溅。
他派去催粮的亲兵至今没回来,粮仓里的存粮只够支撑半日,连伤兵的药都快断了。
【洛清鸢系统残留提示:粮草运输队在中州被“不明势力”截杀,带队校尉是沈长陵的旧部】
这个念头刚闪过,一支淬了黑毒的弩箭突然从斜刺里射来,直奔他心口!
萧靖衍侧身躲闪,弩箭擦着肋骨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将军!”
亲卫扑过来挡在他身前,却被后续的箭雨射成了筛子。
叛军的攻城锤终于撞开了城门,萧靖衍看着涌入的敌军,突然将青竹剑插进城墙的裂缝里。
那是他与旧部约定的信号,意为“弃城突围,不必管我”。
他握紧最后一枚信号弹,灵力催到极致,却在引爆的前一刻被一支骨幡缠住手腕。
蚀心宗长老的黑丝顺着他的伤口往里钻,疼得他眼前黑。
“萧将军,你的元神倒是不错的祭品。”
长老狞笑着逼近,骨幡上的冤魂出凄厉的尖啸。
萧靖衍咬碎牙,刚要引爆信号弹与敌同归于尽,一道银弧突然从雪幕中射出,精准地斩断了黑丝!
“北漠铁骑,岂是你们能染指的?”
女声清冽如冰,萧靖衍恍惚间看见一个身披白裘的少女,手里的弯刀泛着月光,身后跟着数十名骑兵,马蹄踏碎了城门口的积雪。
“公主?”
叛军里有人惊呼。
“是北漠的阿古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