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锤彻底融化的瞬间,江白徒手撕开阵壁。
宗主满脸惊愕的回头,看见他胸口鼎纹已化作活饕餮,只一口便咬断了灵血锁链。
阿月坠落的瞬间,古树虚影自她背后拔地而起。
青女枪吸尽了灵血,枪尖也绽放出了妖异的血藤花。
“原来祖血咒是这么用的。”
她刺穿了宗主的右肩,枪身纹路与江白鼎纹共鸣。
“哥,咬他左手!”
饕餮纹顺枪势扑上了宗主的左臂,硬生生扯下半截身子。
黑血刹那间便喷溅在了《器魂录》上,显出除了最后一行的隐文:
“月族灵魄,可镇万兵。”
亥时,残碑。
宗主的残躯化作了一阵黑烟遁走,器堂也同时沦为了废墟。
阿月跪在残碑前,碑文记载着月族灭族真相:先祖为终结器灵战争,自愿将灵魄封入兵器,却被后世扭曲为噬魂邪术。
原来。
原来真相是这样。
江白胸口的鼎纹褪去,最终变成了浅灰色,他哑声的开口问器灵。
“你早知道陈长老是月族人?”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器灵虚影已经近乎透明。
“这世间本就没有干净的真相。还是说”
“还是说你小子有不一样的看法?”
夜风卷起了烧焦的书页,阿月忽然按住心口。
“那柄玉钥在烫。”
暗格深处,沉眠了三百年的月族少女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子时,月影残垣。
月族少女的指尖在触碰到玉钥时,整座器堂废墟忽然泛起了银辉。
青苔爬上了焦黑的梁柱,裂开的地缝中也钻出了莹白根须,将那水晶棺碎片托举成一座莲台。
“灵祭已启,兵冢当开。”
少女的声音带着三百年前的古调。
“月儿,取你的心头血来。”
阿月后退半步,她腕间的新生藤蔓绞紧了玉锁。
“你叫我什么?”
“月族圣女,每一代都叫月。”
少女抬手抚过她的眉间,那里浮现出与画中先祖一模一样的红痣。
“你的阿娘偷走族徽玉锁,是为了保护你能够避过血祭……但是很可惜。”
少女的声音顿了顿。
“但是很可惜,你的宿命终是还是追来了。”
江白的横锤挡在二人之间,鼎纹在他的胸口忽明忽暗。
“要想要她的血,你得先问问我的锤同不同意。”
“问你的鼎纹更合适。”
少女的指尖轻轻的点向他的心口。
“陈天罡的饕餮吞灵术,本就是月族禁术。”
丑时,兵冢地脉。
玉钥插入地缝的刹那,废墟沉降为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