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打开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有几件旧衣服、一把锈蚀的小刀、几枚民国时期的铜钱,还有一本用油布包裹的小册子。
陈媛媛小心地翻开那本册子,纸张已经黄变脆,字迹褪色了不少,但仍可辨认。
“是日记!”陈媛媛轻声读了起来,“民国三十七年初一。”
大队长的爷爷用朴实的语言记录着当时生的一切,当天出了多少矿,哪个工人领了多少工钱,谁家的孩子生病了……
直到七月中旬,日记忽然沉重起来。
“七月十五日,阴。东家突然让增开新的巷道,工头不同意,说里面危险,可能会出人命,但东家执意要增加,还说要扣工头的工钱。”
“七月二十七日,晴。新巷道已经开出了三十尺,中午大石头掉落下来,砸断了王二的腿,工头说太危险,不能再推进了,东家不同意。”
“八月三日,大雨。雨水渗透进了矿道,工头再次警告说危险,不能再开采了,东家大怒,说要把工头换了。我心中感觉很不安,总觉得要出事,但愿不要出什么事。”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八月廿六,字迹潦草的几乎难以辨认:
“大雨倾盆。东家却强迫工人们下井。中午的时候,南巷传来巨响。真出事了!塌了!全塌了!我帮着抬出七个,其余都……,东家不见了,要怎么办,怎么办?”
“典型的资本家行为。”霍夫曼教授说道,“为了钱枉顾人命。”
陈媛媛现箱子底下还有一张,被精心保存的纸张。
她抽出来一看,是一张更加细致具体的矿藏草图。
霍夫曼教授看着草图若有所思。
“富矿,应该在西北侧而不是东边,我们今天彻底弄错了方向。”
大队长连连摆手,“那边可不能去。”
“我听我爷爷讲过,那边出过好几条人命,工人都绕开那个矿洞,进去的人九死一生,几乎没人活着出来。大家叫它‘鬼门关’。”
陈媛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队长,你爷爷的日记里提到的那个工头,后来怎么样了?”
“那个工头啊?”大队长皱着眉头回忆到,“哦,好像是王海生的舅舅。”
“我们能见见他吗?”
大队长又带着他们去王海生家,他家比前面大队长带着他们去的那几家也好不到哪去。
一间低矮的茅草屋,看上去逼仄又黑暗。
大队长口里的王海生已经八十多岁了。
他们去的时候,他正坐在门口纳凉。
“王大伯,这位是来帮村里找矿的霍夫曼教授,想找你了解一下,后山荒废的那个矿洞。”
一听那个矿洞,老人就急忙摇手道:“那里晦气,不能去,不能去,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陈媛媛笑着道:“爷爷,你要相信我们,这位霍夫曼教授是顶尖的地质学家和冶金专家,他不远万里来到华国,就是为了帮助我们开采矿藏。”
“一个外国人都能做到这一步,我们不能让他白忙活一场,你说是吧?”
王海生叹息一声,“我是为你们好,那个地方很危险,据说是被诅咒了,只要进去的人,都无法好好的出来。”
“你只管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我们会小心的。”陈媛媛笑着说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