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野从书中抬眸,刚好把暗自打量她的宋恬溪当场擒获,宋恬溪赶紧别开眼,蹩脚的话,立即脱口而出:
“你……你最近,近视?”
宋恬溪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床边,陆闻野合上手里的书,抬手熄了灯,房间里,只剩下香薰蜡烛微弱的烛光。
昏暗中,陆闻野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在宋恬溪眼前闪现,下一秒,她就被紧紧攥住手腕。
电石火光之间,宋恬溪被巨大的力量拉上床,根本来不及反应,后背陷入柔软的床铺,陆闻野倾身而来,喑哑的嗓音,萦绕在宋恬溪耳边:
“我不近视,但你喜欢。”
宋恬溪狡辩的声音被封在口中,斯文败类撕破了禁欲的外衣,摇曳的烛光,只能映射出火热的交。缠。
夜深了,导演还在对着电脑忙碌,他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文件夹,里面隐藏着他一篇又一篇揭露的报道。
但无论他当初的报道,遣词造句用得有多考究,逻辑证据有多缜密,都只能躺在他暗无天日的文件夹里,从来没能正式出去。
他企图揭露的人,不但过得风生水起,看起来,还丝毫没有收敛。
那是他职业生涯最黑暗的岁月,他也曾怀着一腔热血,也曾想用自己的报道,匡扶正义。
他们做实事新闻的记者,没人不知道袁修远。
他也曾以袁修远的仗义执言做榜样,以为他是刚正不阿的君子,却不曾想,他只是个佯装伪善的恶魔。
那年,组里来了个新记者,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敢闯敢冲,对这一行充满了热情,每天跟在他身后喊师父,即使遇见条件艰苦的任务,也毫无怨言。
就是这么个,每天洋溢着笑脸的人,在暗自跟袁修远搭上关系后,人生轨迹生了改变,身上三不五时会出现新的伤口,人越来越沉默寡言,她陷入名为爱情的怪圈,独自在暗中挣扎了很久,才想到要找师父求救。
她以为,只要她勇敢,她的生活可以拨云见日,她相信正义。
却没成想,证据确凿的报道不但会被驳回,说她为了向上爬,不惜勾引袁修远,被袁修远无情拒绝后,又死缠烂打的小道消息却铺天盖地。
她挣扎过,抗争过,她用过更惨烈的方法,换来的却是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是被停职的威胁,是说她爱而不得疯疯癫癫的流言,对方比她更会操控舆论也更有手段。
她的世界观被颠覆,她曾哭得声嘶力竭,她说:
“师父,什么是黑白?正义,只是上位者的玩笑,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沉浸在回忆里的导演眼角酸涩。
当初,其实他没有放弃,了解所有事实真相的他,一直在默默抗争,但他始终低估了袁修远的可怕。
袁修远给人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痛,他还用尽手段,摧毁人的意志,他能把人折磨到,觉得这世界原本就这么灰暗,觉得做什么都是徒劳,觉得自己渺小又无力,不如放自己一马,远走他乡,再也不要出现。
当事人的放弃,将这件事画上句点,但生过的一切成了导演的心结,那句正义只是上位者的玩笑,成了他无法磨灭的梦魇。
他觉得自己无能,他无法做到在自己的岗位上若无其事,更无法忍受袁修远的道貌岸然,他逼自己转了行。
放在桌上的手机,出震动的声响,导演的思绪这才开始抽离。
他看了眼不认识的越洋号码,点击接听,将手机放在耳边:
“导演,好久不见,我想打听下方雪瑶的事,不知可否方便。”
#小剧场#
陆闻野:我将把斯文败类这个我老婆喜欢的造型,在我身上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