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达玛初时只觉得被点中的地方微微一凉,并无太多异样,正想继续开口咒骂。
然而,仅仅过了数息,他脸色猛地一变!
一股难以形容的奇痒,先从被点中的穴道开始泛起,随即如同燎原之火般,迅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
那痒感钻心刺骨,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骨髓里、在血肉中爬行、啃噬!
紧接着,又是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冻得他牙齿格格打颤,血液都似乎要凝固。
但这寒痒之后,却又是一阵如同被架在火上烘烤的灼热,烧得他皮肤通红,口干舌燥。
寒、热、痒。
三种截然不同却又都令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朗达玛的神经!
“啊——!!!”
朗达玛再也无法忍受,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翻滚,双手不顾一切地在身上抓挠,瞬间便将僧袍抓得稀烂,身上留下道道血痕,状若疯魔。
可他穴道被制,动作幅度有限,根本无法缓解那源自体内的恐怖折磨。
他那凄厉的、充满了极致痛苦的嚎叫声,回荡在汉江两岸,让所有听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背脊凉!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变故,让刚才还喧闹无比的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那个如同陷入地狱般挣扎的身影。
看着面色冷峻的杨过,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骇。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让台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杨过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惊惧。
这…这是什么手段?
竟能让一个高手在顷刻间变成这般模样?
“啊——!痒!痛!杀了我!快杀了我!”
朗达玛出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嚎叫,身体虽然被点穴无法动弹,但肌肉却在剧烈地痉挛抽搐。
杨过对朗达玛的惨状视若无睹,目光再次投向观礼台,声音依旧冰冷:“解药。”
“否则,朗达玛会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最后他会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哀嚎至死!”
“你们可以慢慢考虑。”
忽必烈看着擂台上惨嚎不止的朗达玛,又看了看面色铁青的阿其那,知道再僵持下去,蒙古方的脸面就要被丢尽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怒与憋屈,对阿其那沉声道:“大祭司,把解药给他!”
阿其那听出了忽必烈语气中的不满,知道事不可为。
若是再坚持下去,鸠罗什还未毒,朗达玛怕是就要先行一步了。
那时,蒙古国的声誉也将彻底扫地。
他黑袍一抖,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飞向擂台,落在杨过脚边。
“此乃解药,内服即可。”
阿其那嘶哑的声音响起。
杨过捡起瓷瓶,拔开塞子嗅了嗅,确认无误后,立刻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喂入鸠罗什口中,并以内力助其化开药力。
鸠罗什服下药丸后,脸上的青黑之气果然开始缓缓消退,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静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性命已然无碍。
见鸠罗什情况稳定,杨过这才俯身,在朗达玛身上拍了几下,暂时压制住“生死符”的作。
朗达玛如同虚脱一般,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杨过不再理会朗达玛,转身扶起鸠罗什,在宋方群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缓缓走下擂台。
公孙止看向观礼台,忽必烈微微点头授意。
最终,公孙止面色阴沉地宣布:“此战,鸠罗什胜!”
恰在此时,就见鸠罗什突然身形一挺,周身气息陡然一变。
随后鸠罗什双手合十,唱喏道:“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
“迷时师度,悟了自度。”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