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自己掌心的血洞上。诡异的一幕生了——那些鲜血落在伤口上后,竟没有滴落,反而像活物般钻进了伤口里。
紧接着,巴彦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原本狰狞的面容也泛起一层诡异的青灰色。
台下杨过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不好!!”
小龙女也蹙起眉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巴彦身上散出的气息正在快变化。
原本属于活人的阳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塞思黑‘复活’时相似的死气。
擂台上的朱子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巴彦的眼神变得呆滞,动作却比之前更快、更狠,每一拳都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他再次扑向朱子柳,拳头不再避让判官笔,即便被笔尖刺中,也仿佛毫无痛感,反而借着伤口喷出的鲜血,进一步催动身上的邪术。
朱子柳渐渐落入下风,他的“一阳指”虽能伤巴彦,却无法阻止对方伤口愈合,反而每次攻击都会让巴彦变得更狂暴。
数招之间,朱子柳左臂已被巴彦一拳击中,“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手中的判官笔也险些脱手。
“子柳!”一灯大师在台下急呼,想要上台相助,却被公孙止拦住。
“段皇爷稍安勿躁。”公孙止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擂台教技,外人不得插手。”
此时,朱子柳虽左臂受伤,神智却依旧清明。
他忍着剧痛,一边闪避巴彦的攻击,一边留意对方的动向。
当巴彦再次愈合胸口的伤口时,朱子柳终于看到那道一闪而逝的青气。
它正从巴彦脖颈处的一个细小胎记中涌出。
“找到了!”朱子柳心中一喜,猛地将全身内力灌注于右手判官笔,身形不退反进,迎着巴彦的拳头冲去。
他左臂虽废,却借着这股冲势,将判官笔狠狠刺向巴彦脖颈处的胎记!
巴彦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
“噗”的一声,判官笔精准地刺入胎记中,一股青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巴彦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原本胀大的身躯也快萎缩,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倒在擂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朱子柳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受伤的左臂,脸色苍白。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判官笔,笔尖沾染的青黑色血液正在快凝固,散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公孙止上前探查了一番巴彦的气息,确认其已死透,才高声宣布:“此场比试,宋方朱子柳胜!”
宋方阵营中爆出一阵欢呼,却远不如之前那般热烈。
巴彦那的诡异变化,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朱子柳被丐帮弟子扶下擂台,一灯大师立刻上前为他疗伤,指尖的“一阳指”内力缓缓注入其左臂,却现巴彦拳头上的死气已侵入经脉,竟比寻常内伤更难化解。
“这毒气好生霸道。”一灯大师眉头紧锁,“若不是子柳及时找到破绽,恐怕今日就要折在此处。”
杨过走到近前,看着朱子柳手臂上泛着青黑的伤口,迅伸手在朱子柳身上疾点数指,“这是阿其那的邪术。”
“与公孙右使所中之毒相同!”
郭靖脸色凝重:“如此说来,蒙古阵营中,恐怕还有不少人被炼成了这般怪物?”
杨过点头:“先找人为朱师兄解毒!”
就在众人商议之际,蒙古观礼台上,忽必烈脸色阴沉地看着阿其那:“大祭司,巴彦怎么会被一个宋人轻易杀死?”
阿其那出嘶哑的笑声:“王爷不必动怒。巴彦只是最低等的‘再生人’,用来试探宋人实力罢了。”
“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忽必烈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大祭司,你可莫要让本王失望啊!”
阿其那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王爷放心,阿其那定会将这些宋人一网打尽。”
贾似道看着场上形势好转,暗自松了口气。
又见忽必烈与阿其那低声交谈,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对忽必烈道:“四王爷,看来今日的比试,真是龙争虎斗,难分高下啊。”
忽必烈哈哈一笑,显得毫不在意:“贾大人说的是,今日大会之精彩,本王看得也是心潮澎湃。”
擂台上,公孙止与一灯大师确认了胜负后。
公孙止朗声念出了下一场的对决:
“下一场,肆拾柒号,蒙古方白万剑,对阵肆拾捌号,宋方点苍渔隐!”
白万剑,隐世门派雪山派掌门,人如其名,一手“雪山剑法”迅捷凌厉,剑光如雪。
他投靠蒙古,虽为许多中原武林人士所不齿,但其在擂台上展示的武功修为,却无人敢小觑。
点苍渔隐,乃大理国旧臣,武功得传段氏一脉,更兼自身苦修,一手铁桨功夫刚猛霸道,内力亦是极为深厚。
他性情豪迈,此前几轮比试中,皆是以力破巧,势如破竹,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两人登台,一个白衣如雪,剑气森然;一个蓑衣斗笠,铁桨沉雄。
风格迥异,却同为当世一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