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惜。”忽必烈摇头,“浮桥不成,却让吴潜送了命,也算意外之喜。”
“至于郭靖和杨过……”
他嘴角噙着冷笑:“抽签定对手,不过是让他们多喘息几日罢了!”
“公孙止虽被杨过摆了一道,却也不是无报仇之机。”
“只要他按计行事,英雄大会便是他最佳的舞台。”
金轮法王心中一动:“王爷是说……”
“你无需多问。”忽必烈摆摆手,“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与姆拉克国师都需抓紧时间闭关修习。”
“若是英雄大会上失了先机,岂不前功尽弃?”
金轮法王点头:“老衲明白。”
“老衲的龙象般若功已突破第十层,只需再闭关月余,定能更上一层楼。”
“届时杨过之流,未必是老衲对手。”
“好。”忽必烈满意地点头,“如此,明日咱们便返回江北大营。”
“再过半月,蒙古国的各路豪杰便会齐聚,届时不仅要在英雄大会上扬我国威,更要借此机会,敲定将来南下的最终方略。”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公孙止那边,你派人盯紧些。”
“他断了一臂,心性必然更加乖戾,别让他坏了大事。”
“老衲省得。”金轮法王躬身领命。
忽必烈望着帐外沉沉的暮色,喃喃道:“杨过啊杨过,本王倒要看看,这次你又要如何应对!”
襄阳城钦差行辕内,贾似道正对着一盏琉璃灯,细细审视着手中的密信。
信是临安皇城司传来的,字里行间都透着皇帝对吴潜之死的默许,以及对他接管襄阳军政的赞许。
“大人,”幕僚轻声道,“这封奏折拟定好了,请您过目。”
贾似道接过奏折,只见上面详述了吴潜勾结蒙古、意图卖国的罪证。
又将英雄大会的新章程吹捧了一番,言辞之间,处处彰显着自己运筹帷幄的功绩。
他满意地点点头,提笔在末尾落下自己的名字,盖上印信。
“即刻派人送往临安。”贾似道将奏折递给幕僚,“告诉送信的人,务必在三日内将批复带回。”
“是。”幕僚躬身退下。
赵葵这时从外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师宪兄,那杨过虽是帮了咱们除去吴潜,但此人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
“如今英雄大会的章程全按咱们的意思定了,他会不会心生不满?”
贾似道放下茶杯,轻笑一声:“信庵兄多虑了。”
“杨过是什么人?他志不在官场,不会在乎这些虚名。”
“他要的,是对抗蒙古的大义名分。”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郭府的方向:“咱们与他,目的其实是一样的——都是要守住襄阳,挡住蒙古人南下。”
“只要这一点不变,他便不会与咱们为难。”
赵葵皱眉:“可他麾下明教弟子遍布天下,若是将来真要翻脸,恐怕……”
“他不会。”贾似道打断他,语气笃定,“杨过这人,看似桀骜不驯,实则最重情义。”
“郭靖夫妇待他如子侄,丐帮、全真教都与他交好。”
“只要咱们不率先反水,他不会做这种蠢事。”
他转过身,拍了拍赵葵的肩膀:“再说,英雄大会上,咱们还得仰仗他和郭靖等人的武功。”
“想来他心里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态度强硬些也属正常。”
赵葵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愿如此。只是那忽必烈突然答应得如此痛快,总让人觉得不安。”
“不安是正常的。”贾似道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忽必烈此人,比他那几个兄弟都难对付。”
“他越是平静,背后的算计就越深。”
“咱们只需守好自己的阵脚,办好英雄大会,其他的事,交给杨过和郭靖去头疼便是。”
“等到他们需要援助之时,咱们再调动力量前去相助也就是了!”
他端起茶杯,望着杯中晃动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咱们是朝廷命官,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