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山深吸了一口气,掏出烟盒,现里面是空的,烦躁地把烟盒捏成团。
他好不容易才把昨天的事情压了下来,结果今天她又跑去惹事。
“同志,孩子不懂事,该怎么罚我们认。”
贾母突然拉住警察的胳膊,眼泪直流,不停的哀求着。
“罚款、赔偿都行,别把孩子带走……”
贾娇娇看着父亲铁青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老警察轻轻拨开贾母的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他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笔录末尾敲了敲。
“孩子必须跟我们回所里做详细笔录,这是程序。”
贾大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给区里的公安局王局长打电话!”
他转身就要去拨客厅角落里的座机电话。
“贾先生,”年轻警察上前一步,手铐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王局长刚在局里开完会,特意交代要依法处理。”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贾大山头上,他的脚步顿在原地,手指关节捏得白。
贾母突然扑过来抱住贾娇娇,眼泪不停的滚落。
“我的心肝啊,你可不能去那种地方!”
她转头冲张妈嘶吼,“快去把我那个樟木箱里的金条拿来!”
张妈吓得缩在墙角,手里的麦乳精碗“当啷”掉在地上,搪瓷碎片溅到进口沙的扶手上。
贾娇娇的羊羔毛拖鞋早被踩掉一只,光着的脚丫在冰凉的地板上蜷缩着。
她看着父亲颓然坐在沙上的背影,全身无力的靠在沙上。
“小姑娘,配合点,别让我们难做。”
手铐的声音让贾娇娇浑身一颤,她下意识抓向母亲,却被贾母死死的拉住了手。
“妈!”
她的哭声变了调,“我不去……我害怕……”
客厅电视里《霍元甲》的主题曲还在不知疲倦地唱着。
贾大山猛地站起来,从大衣内袋掏出一沓崭新的十元纸币,啪地拍在茶几上。
“这些钱给那孩子看病,娇娇年纪小不懂事……”
年轻警察表情严肃地看着贾大山。
“妨碍公务可要加重处罚。”
他指节叩了叩腰间的手铐,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老警察示意年轻同事上前,贾娇娇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地。
贾母想去拉,却被老警察不动声色地拦住,她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扶起,被带走。
“爸!妈!”
贾娇娇的哭喊声越来越远,她被警察半扶半架着往门口走去。
贾大山突然抓起茶几上的琉璃摆件,狠狠砸在地上。
琉璃瞬间碎成星子,其中一块弹到警察的军靴上。
老警察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朝外面走去。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重重关上。
贾大山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玄关,眼底怒气翻涌。
林家,你们好样的!我贾大山从此以后跟你们不死不休!
……
被贾大山恨上的林家此刻正弥漫着温馨的氛围。
林璃高高兴兴的把从路上买回来的卤肉放在桌子上,再把亲自下厨做好的鱼香肉丝、老咸菜回锅肉和肉末茄子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