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死法不同。
“我……”
他正要开口,准备像上次一样,献出自己那份“等待”的味道。
一个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却抢先响了起来。
是胖子。
他没有看裁决官,也没有看“房东”。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那口锅。
那口,被他擦得锃亮,被他视若生命的,铁锅。
“我……我不想再当‘咸’味了……”
胖厨子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最纯粹的恐惧。
“那种,为了活着而挣扎的油烟味……太呛了……”
“太苦了……”
他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大。”
“这次,我能不能……换个味道?”
他看着裁决-官,眼神里,是小人物最卑微,也最奢侈的,请求。
“我想尝尝……‘甜’的。”
“像……像我妈给我做的,那碗没放盐的,甜豆花……”
“那种,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被人保护着,被人爱着的……”
“傻乎乎的,甜。”
话音落下。
一股,微弱的,却无比纯粹的,带着一丝丝奶香的“味道”,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那不是“活着”的咸。
那是“被爱”的甜。
裁决官看着他,微微颔。
“甜。”
他吐出一个字,像是在确认一道新的配菜。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其他人。
赵振宇愣住了。
他看着胖子,看着他脸上那副,既害怕,又带着一丝向往的表情。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裁决官要的,不是重复。
他要的,是一道“新菜”。
一道,连他们自己,都从未品尝过的,新的味道。
“哈……”
赵振宇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明白了。”
他伸了个懒腰,脸上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又回来了。
但这一次,那份懒散之下,多了一样东西。
“等待,太无聊了。”
他看着裁决官,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名为“疯狂”的光。
“看了那么久的戏,结局永远是散场。”
“没意思。”
他摊开手,仿佛要拥抱这片荒诞的世界。
“这一次,我不等了。”
“我要当那个,往舞台上扔臭鸡蛋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