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给……妈妈吃。”
裁决官看着那碗饭,那颗蛋。
他体内的警报,在这一刻,全部失效了。
他伸出手,接过了碗。
动作,不再僵硬。
他走到了灶台前,熟练地,点燃了那簇他曾经花费了无数次才点燃的火。
他倒油,热锅。
他拿起那颗鸡蛋,在锅沿上,轻轻一磕。
“?。”
完美的力道。
蛋壳裂开一个圆润的口,金黄的蛋黄与清澈的蛋清,完美地落入碗中。
他开始搅动蛋液。
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多余。
他仿佛已经在这里,做过一万次蛋炒饭。
“做得真好。”
女人站在他身后,温柔地笑着。
裁决官的心,那颗冰冷的金属心脏,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滚烫的情绪。
他将蛋液下锅。
“刺啦——”
完美的油温,让蛋液瞬间凝结成金色的薄饼。
他颠勺,翻炒。
每一粒米,都精准地被蛋液包裹,在空中划出金色的抛物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像一场完美的,被排练了无数次的演出。
很快,一盘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蛋炒饭,完成了。
比金勺阿贝尔的那盘“逻辑的黎明”,还要完美。
“来,尝尝。”
女人递过来一把勺子,眼中充满了期待。
裁决官看着眼前的这盘饭。
完美。
没有任何错误。
但他却感到了一丝,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舀起一勺饭,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没有味道。
既不香,也不咸。
既不烫,也不冷。
就像在咀嚼一堆,毫无意义的,完美的数据。
“怎么样?”女人微笑着问,“好吃吗?”
裁决官看着她那张温柔的脸,第一次,感到了困惑。
他想起了自己做的那碗饭。
那碗焦糊的,过咸的,难吃的,充满了错误的饭。
那碗饭的味道,是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