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寒指尖摩挲着案头朱砂砚,瞳孔骤然收缩。
“哦……”
影二说道“两年前,京城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极为惨烈,七名朝廷高官暴毙于榻,九皇子遇刺时连护卫都未及拔刀。满朝文武人人自危,就连宫墙内都增设了三重守卫。都是风雨楼的杰作……”
萧慕寒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影三说道“两年前,王爷远您远在北疆,所以,当时生的事,您没有印象……”
萧慕寒放下茶杯,冷冷的说道“继续说……”
"这个组织。。。……"影四压低声音,"杀手皆着玄衣,面覆京剧脸谱。他们杀人手法狠绝,专取高位者性命,至今无人知晓其真面目。"
影四袖中滑出半幅残画,画中黑衣人面具猩红,眉眼处却画着诡异的白色泪痕。
“这是,他们的画像……”
萧慕寒仔细看了看,说道“看身形像女子……”
雨声渐急,窗棂被吹得哐当作响。
萧慕寒起身推开窗,冷雨裹挟着寒气扑面而来。
“风雨楼?杀手组织……女子……”
远处宫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而那枚令牌上的图腾,此刻正像一只蛰伏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下一个猎物。
萧慕寒垂眸凝视案上泛着冷光的风雨楼令牌,指节叩击黄花梨桌面,出沉闷声响。
"风雨楼与千机阁同为杀手组织,孰强孰弱?"
影一脊背绷直如弦,喉结微动。
"禀王爷,风雨楼在江湖中昙花一现,自两年前销声匿迹后再无踪迹。但论杀人手段之狠辣,布局之缜密。。。"
他话音顿住,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玄铁剑,"千机阁虽经营数十载,接活讲究价高者得,而风雨楼专挑权贵命脉,出手即必杀。江湖传闻,其组织内藏有能破百种机关的奇人,更擅用毒。"
烛火突然爆开一朵灯花,将两人投在青砖地上的影子割裂成碎片。
萧慕寒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温润触感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寒意。
影一沉声道:"若以江湖杀手榜排位,风雨楼当居魁,千机阁次之。只是此楼太过神秘,连其楼主是男是女、身在何处,至今都是谜团。"
萧慕寒的指尖突然剧烈颤抖,令牌险些从掌心滑落。
“竟然与前世不一样……”
萧慕寒喃喃自语,喉间泛起铁锈味。
“莫非我的出现……让事件生了变化……”
“轰隆隆……”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萧慕寒苍白如纸的面容。
烛火在风雨中摇曳,将"风雨楼"三字的阴影投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忽然,萧慕寒将令牌凑近鼻尖,那缕若有若无的幽兰花香气,瞬间让瞳孔缩成针尖。
“这味道。。。……”
"本王已经猜到是谁了。"
萧慕寒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四大影卫互相对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影二忍不住脱口而出:"王爷,您是说。。。?"
话音未落,便被萧慕寒森然的眼神截断。
惊雷劈开雨幕的刹那,萧慕寒忽然攥紧腰间玉佩。
宫宴那日的场景在脑海中炸开,冯锦与云可依似乎聊了很久,云可依面对冯锦,那眼底翻涌的惊惶与不可置信,分明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影二!"
萧慕寒猛地转身,烛火将阴影投在身后的《山河图》上,蜿蜒如刀,"即刻带人去尚书府,将冯锦押入天牢。"
影二单膝点地,玄衣上的暗纹在雷光中若隐若现:"王爷,若是对方不给抓人……。。。冯锦,可是兵部尚书之子。"
萧慕寒抓起案上的鎏金虎符,金属棱角深深嵌入手心,"敢阻拦者,一律视作同党。本王要在子时前见到活人。"
“属下领命……”
雨势愈滂沱,影二的身影转瞬没入雨帘。
萧慕寒望着掌心被虎符压出的红痕,想起云可依总爱用染着幽兰花露的帕子为他擦拭伤口。
“小野猫……你……逃不了了……”
萧慕寒摩挲着案上的风雨楼令牌,冷笑刺破雨声:"冯锦,你最好有让本王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