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掏出一锭足金砸在桌上,金锭与木板相撞出闷响,惊得老鸨浑身一颤。
“够不够?”
“这位公子……”
老鸨赔笑着伸手,云可依已解下外袍裹住瑟瑟抖的孕妇。
“乖宝……别怕……”
女子泪痕交错的脸上写满惊恐,却在触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时,突然抓住她的衣袖啜泣起来。
云可依揽着人往外走,广袖下的匕寒光一闪,龟奴缩着脖子退到阴影里。
“够了……够了……”
“那我带走了……”
“行行行……”
踏出芙蓉楼的瞬间,夜风卷起女子鬓角白。
那名扑通跪地,隆起的腹部几乎要贴到青石板。
“恩人!大恩大德……”
云可依慌忙扶住她,月光照亮女子的脸颊,这分明是个2o出头的小姑娘。
“起来吧。”
云可依声音难得放柔,余光瞥见街角闪过的玄衣身影,压低嗓音道:“先找个地方落脚。”
“好……”
酒香混着鼎沸人声从“醉仙楼”扑面而来,云可依扶着孕妇在二楼雅座落座,刚要招呼小二点菜,隔壁传来银铃般的娇笑。
抬眼望去,鎏金屏风后,一个锦袍男子正搂着艳红裙裾的女子喂酒,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孕妇猛地攥住桌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们……他们竟然在这里鬼混……”
“谁啊?”
“我的夫君……今日就是他联合小妾将我卖去青楼,还说我怀里的不是他的儿子……四处败坏我的名声……”
云可依顺着她颤抖的视线望去,忽而轻笑出声:“原来就是这对狗男女?”
云可依又说道“看那渣男不像有钱人啊!这穿着打扮……只有那腰间玉佩值点钱……还敢这样造次……”
“那玉佩是我的嫁妆……我本是乔县大户人家女儿,两年前我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嫁给他……现在他有点小钱,就开始四处寻花问柳……还将我卖了……换酒钱……”
“软饭男……还这么花心……”
云可依摇开折扇遮住半张脸,眼底却腾起凛冽杀意。
“正妻被卖进青楼,小妾在这风花雪月,当真是好风光。我非得去教训教训他……”
“恩公……你别去……他就是个无赖……”
孕妇哽咽着要起身,却被云可依按住肩膀。
云可依指尖摩挲着扇骨,瞥见男子腰间挂着的和田玉佩,正是方才孕妇被夺走的嫁妆。
“坐稳了。”
云可依起身时带翻酒壶,琥珀色的酒水顺着桌沿淌下,在地上晕开深色痕迹。
红烛摇曳,绿茶女斜倚在渣男怀中,指尖缠着他衣襟上的金线,娇滴滴开口。
“玉哥,你那糟糠之妻已经送去芙蓉楼了吗?”
她眼尾的胭脂晕染得恰到好处,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渣男搂着怀中温香软玉,仰头灌下一杯酒,喉结滚动间溢出嗤笑。
“早卖了!还真没想到,那臭娘们倒值些银子,有客人花高价买的。”
渣男拍了拍女子手背,眼底满是阴鸷,“先让她在里头受受罪,过几日等她被折磨得没了脾气,再找老鸨压价买回来,还能赚一笔!”
话音未落,两人对视一眼,出刺耳的笑声,烛火被笑声惊得晃了晃,在墙上映出两张扭曲的影子。
云可依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
“好一对狗男女……”
醉意醺然的云可依摇晃着折扇,靛青锦袍上金线绣的麒麟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夫人……别着急,我给你报仇,我最看不得这种忘恩负义的渣男……”
“恩公……你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