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轻轻按住皇帝颤抖的手背,凤目里满是忧虑:“陛下息怒。”
皇后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也觉得寒儿做摄政王便好。皇位之争向来是腥风血雨,太子在朝中根基深厚,那些老臣大多是废后母族的势力,铁了心要辅佐太子登基。”
皇后想起萧慕寒挺拔的背影,眼底泛起一丝温柔,“寒儿性子纯善,若是卷入这皇位之争,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老皇帝猛地甩开皇后的手,龙袍下摆扫过案几,将一叠奏折掀落在地。
“纯善?哼!为了个女人三番五次顶撞朕,这就是他的孝心?当年废后母族确实出了不少力,但如今局势不同了!”
老皇帝猛地咳嗽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白。
“若不把寒儿推上皇位,等朕百年之后,他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上撑多久?”
皇后娘娘弯腰拾起地上的奏折,指尖拂过上面的朱砂批红,轻声道:“正因如此,才更不能让他深陷皇位之争。寒儿说过,他只想护着自己在意的人。就让他做个逍遥的摄政王,守着一方安宁,不好吗?”
皇后望向殿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看到了儿子骑着骏马驰骋在草原上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暮色如墨浸透青石板路,萧慕寒倚在朱漆马车的软垫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
忽闻车辕骤响,马蹄嘶鸣撕破寂静,十余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屋檐跃下,弯刀映着寒星,直取马车要害。
“杀……”
暗卫的玄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十二枚淬毒银针破空而出,瞬间钉死三名刺客咽喉。
萧慕寒掀开车帘,正见影一长剑挑飞刺客面罩,那人脖颈处赫然烙着血色鸢尾纹……正是太子府死侍的标记。
“殿下!”
影一收剑单膝跪地,玄甲上溅着未干的血珠。
“这些人服下了碎骨丹,牙齿缝里藏着毒囊,没有留下活口。”
夜风卷着血腥气灌进车厢,萧慕寒望着刺客喉间绽开的血花,忽然想起御书房里父亲眼中的算计,皇后娘娘颤抖的凤钗。
萧慕寒扯下腰间玉佩抛向夜空,翠色玉珏在空中划出冷冽弧光。
“看来他们等不及了。”
玉佩坠地时裂成两半,惊起路边野犬呜咽。
“回府。往后这样的‘问候’只会更多,不必急于一时,慢慢剥他们的皮。”
“是……殿下”……
马车碾过碎裂的玉佩继续前行,萧慕寒望着车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掌心慢慢攥紧。
云可依温软的笑颜在脑海浮现,他忽然轻笑出声,这乱世越是汹涌,他便越是要筑起铜墙铁壁,将她护在身后。
摄政王府的御书房内,青铜烛台上九盏宫灯将满墙兵书照得泛黄。
萧慕寒斜倚在沉香木榻上,白玉茶盏里的碧螺春氤氲着袅袅热气,指尖轻叩鎏金盏托,出清越的声响。
影一率先踏入书房,玄色劲装还沾着未拭净的血迹:“禀殿下,萧天佑一行人往北疆方向逃窜,沿途故意混淆踪迹,似与北疆王庭有所勾结。”
话音未落,影二已闪身而入,怀中密信还带着东宫特有的龙涎香气息。
“东宫传来消息,太子为稳固储位,决意对您动手,今日马车遇刺,应是他所为。”
案几上的铜鹤香炉突然“咔嗒”轻响,萧慕寒抬眸时,茶盏中的茶汤泛起细微涟漪。
影三疾步上前,展开一卷密报:“太子党已暗中联络二十余位朝臣,正搜罗您的‘罪证’,打算在三日后早朝时联名弹劾。”
茶香混着血腥气在室内弥漫,萧慕寒慢条斯理放下茶盏,指尖抚过杯沿的缠枝莲纹。
烛火将萧慕寒的影子投在《孙子兵法》的帛书上,化作一片森然剪影。
“北疆、太子、朝臣倒真是好一出大戏。”
萧慕寒忽然轻笑出声,声线冷得如同腊月的霜。
“告诉影卫营,三日后早朝,给那些弹劾的大臣们,准备些‘惊喜’。”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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