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剑剑柄触到慕寒战神皮肤的刹那,剑身纹路泛起与慕寒战神脉搏同频的光芒,仿佛在宣告战神与神器的血脉共鸣。
慕寒战神跪落的瞬间,青玉地砖震颤着漫起细碎冰纹。他染血的银甲在灵力余波中轻响,额间重重触地。
"承蒙诸位大德相救,慕寒粉身碎骨难报恩情。"
“侄儿……别客气……快起来……”
话音未落,敖倾已踉跄着上前搀扶,指尖擦过儿子冰凉的手背时,喉间溢出压抑的哽咽。
“快起来吧!九重天还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
四海龙王的鳞甲泛着微光,却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向别处;九重天四大真人捻动道诀的手指微微僵,素来平静的面容浮起一丝不忍。
“醒来就好……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青龙鼎老者枯瘦的手掌死死攥住玉杖,杖头镶嵌的夜明珠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那太好了……不枉我们那么多人努力一把……”
唯有玄鸟与麒麟悲戚的低鸣划破死寂,尾羽扫落的星光坠入龙渊剑赤红的剑身,那里隐约浮动着一抹淡白虚影。
“恭喜……恭喜主人……重获新生……”
当慕寒抬眸望见众人欲言又止的神色,目光扫过龙渊剑流转的血纹时,指尖骤然收紧。
“怎么了?生了何事?”
“没……没什么……”
地宫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招魂灯的火焰在风中明明灭灭,映照着众人眼底不敢触及的真相,那抹为他归来甘愿永困剑冢的温柔魂魄,成了所有人不敢触碰的禁忌。
暮色顺着地宫裂隙渗入,玄鸟抖落尾羽上的星光,目送最后一缕祥云消散在穹顶裂痕外。
慕寒摩挲着龙渊剑上暗红纹路,总觉众人离去时的目光里藏着未说出口的沉重,仿佛有团迷雾堵在胸口,连呼吸都带着滞涩。
麒麟突然甩动金鬃,带起的劲风掀动石棺边残卷。
慕寒抬眼时,正撞进玄鸟欲言又止的赤瞳。
"主人,你的儿子萧云战昨日登基为帝了,金銮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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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已看见战神垂落的睫毛剧烈颤动。
"那就好。"
慕寒转身抚过冰凉的石棺内壁,指腹擦过某处凹痕,那是云可依最后倚靠的位置。
慕寒战神的声音像被风雪揉碎。
"人界兴衰自有定数,我们若踏足朝堂"
喉头泛起铁锈味,那些未说完的话,终究化作一声绵长叹息,消散在幽冷的地宫深处。
玄鸟收拢羽翼,将龙渊剑中隐约浮现的虚影的秘密,又往深处藏了藏。
月光顺着地宫穹顶的裂痕蜿蜒而下,在敖倾银白的丝上镀了层霜。
敖倾抚过龙渊剑赤红的剑脊,感受着剑身深处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转身时目光沉沉压向玄鸟与麒麟。
"依依的事,半个字都不能透露给慕寒。"
玄鸟展开的羽翼僵在半空,尾羽的星芒忽明忽暗。
"可主人迟早会察觉,龙渊剑里的神魂"
话音未落,敖倾已攥碎身侧青砖,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坠入地缝。
"他刚苏醒,灵力紊乱如同风中残烛,若此刻知晓挚爱魂锁剑冢"苍老的声音突然沙哑,"只怕当场道心崩裂,届时三界都要为这场劫数陪葬!"
麒麟低低的嘶吼震落穹顶尘埃,金瞳映着龙渊剑诡谲的红光。
"可纸包不住火,战神早晚要面对真相。"
敖倾踉跄着扶住石棺,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棺椁边缘的裂痕,那里还留着云可依最后的灵力残痕。
"先瞒一日是一日,待他修养彻底、灵力稳固"
敖倾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血沫染红了龙渊剑。
"总好过让他在最虚弱时,被剜心般的剧痛活活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