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被慕寒斩于剑下的亡魂!他屠戮苍生、践踏天道,而你……”
他突然仰头大笑,血沫喷在敖倾冰冷的龙鳞上。
“不过是个庇护逆子的老匹夫!”
怨灵们出凄厉尖啸,他们残缺的肢体化作万千骨刃,裹挟着刺骨寒意朝敖倾涌来。
其中一名怨灵面容半毁,胸腔处赫然留着熟悉的龙爪抓痕,嘶吼着扑向敖倾:“还我命来!你儿子将我满门炼作傀儡,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敖倾银无风自动,断剑舞出凛冽光盾,将攻来的骨刃尽数震碎。
但怨灵们前赴后继,渐渐在他周身织成血色囚笼。
废帝四个儿子趁机动合击,四道毒芒在空中交织成绞杀大阵,而废帝则躲在阵后阴笑。
“杀了他!弑神者的父亲,死有余辜!”
幽冥渊的瘴气被龙威搅成旋涡,敖倾周身腾起三丈寒焰,霜色龙影每一次摆尾都将怨灵碾作齑粉。
那些凄厉的哀嚎撞在他凝练的龙鳞上,化作飘散的磷火。
寻子的执念如同一把烈火,烧尽了他眼中最后的迟疑,断剑挥出的轨迹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剑锋所至,怨灵们残缺的身躯瞬间湮灭在冰刃之下。
废帝的四个儿子见势不妙,赤蟒虚影骤然暴涨,手中兵器淬着的幽蓝毒芒在半空交织成剧毒罗网。
长子的蛇形长枪直取面门,次子的双锏带着风雷之势横扫下盘,三儿子甩出锁链缠住敖青龙尾,幼子则趁机祭出噬魂幡,妄图将他的魂魄抽出。
然而敖倾眼中寒芒更盛,断剑突然分化成万千冰刃,如同暴雨梨花般穿透四人攻势。
血雾在幽冥渊炸开,四子接连倒飞出去。
长子胸口被洞穿,赤蟒虚影黯淡如残烛;次子双臂齐断,双锏坠地出悲鸣;三儿子的锁链反噬自身,将他捆成血茧;幼子的噬魂幡寸寸碎裂,反噬的灵力让他七窍流血。
敖倾踏着满地残肢缓步上前,断剑直指废帝幼子咽喉,森冷杀意凝成实质:“将我儿从小染上魔气,做你的傀儡,今日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不可!”
青龙鼎老者突然暴喝,青铜鼎纹迸万道金光。
他拄着拐杖横在敖倾身前,苍老的声音带着震颤:“慕寒战神乃天道命定的劫数,若你伤人性命,必遭天罚!届时不仅救不出慕寒,连神魂都将万劫不复!”
敖倾的断剑悬在幼子喉间,微微颤抖的龙爪渗出冰血,幽冥渊的死寂中,唯有废帝幸灾乐祸的狂笑在回荡。
废帝淡漠开口,声音却如惊雷炸响:"敖倾,你儿子慕寒早已被魔尊用龙渊剑贯穿仙魄,形神俱灭。若再耽搁,怕是连他的残魂碎骨都寻不到了。"
敖倾如遭雷击,周身龙鳞都在剧烈震颤。
霜色龙影轰然溃散,他踉跄着扶住断裂的石柱,断剑当啷坠地。
"不可能寒儿他"
话音未落,废帝突然癫狂大笑,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破碎的冕旒上。
“就在最深处的白骨山密室,你儿子的尸骨,此刻恐怕早被魔蚁啃食干净了!"
敖倾瞬间化作一道银光,利爪如钢钩般掐住废帝幼子的咽喉。少年在他掌心剧烈挣扎,却如同蝼蚁撼树。
敖倾的声音裹着刺骨寒意,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带路!若有半句虚言,我便将你生生炼作魂灯!"
被擒住的皇子吓得涕泗横流,颤抖着指向幽冥渊最深处。
那里黑雾翻涌如活物,隐约传来阴森的鬼泣与锁链晃动的声响。青龙鼎老者拄着拐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一叹。
白骨堆砌的密室里,腐臭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敖倾掐着废帝幼子的脖颈撞开最后一道石门,入目却是空荡荡的石榻,寒玉棺椁裂成两半,唯有几滴暗红血迹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符咒。
头顶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千根淬毒骨刺自穹顶倒悬而下,四周墙壁裂开无数孔洞,猩红的魔蚁如潮水般涌出。
"老匹夫,去死吧!"
废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密室顶部缓缓降下刻满禁咒的青铜巨钟。
敖倾将少年挡在身前,龙尾横扫击碎迎面而来的骨刺,掌心寒焰将魔蚁烧成飞灰。
"你当真不顾亲生骨肉死活?"
被掐得面色青紫的皇子出呜咽,废帝却笑得癫狂,笑声混着密室机关的嗡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能与你这孽障同归于尽,是他的造化!"
青铜巨钟轰然落下,钟身符咒迸血光,将敖倾笼罩在弑神大阵中央。
“这些都是为你儿子慕寒准备的,现在给您用,也不错……”
敖倾银根根倒竖,龙瞳里杀意翻涌如怒海。
敖倾反手将少年甩向巨钟,断剑挥出凛冽剑气。
"好个铁血心肠!看来为了杀我,你连亲儿子都能舍弃!"
剑气与血光相撞的刹那,密室地面突然裂开深渊,无数锁链破土而出,缠向敖倾的脚踝。
幽冥渊的哀嚎声中,敖倾掌心的神龙印骤然迸万丈青光,符文如活物般在青铜巨钟表面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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