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杀伐果决的战神此刻如临深渊,深怕稍一触碰就会让怀中的人再添痛楚。
慕寒的额头轻轻在云可依额头碰了碰,读取了她的记忆……
“原来,是她们……”
慕寒看到了两名高阶仙力的女子在欺负云可依,由于云可依是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住她们的仙力攻击。
“看来,不公开依儿的身份,是我的错,才让她们敢欺负我的人。”
最终,掌心贴着冰凉的肌肤缓缓下移,灵力化作温和的暖流渗入肌理,将淤积的暗伤一寸寸化开。云可依后背的青紫慢慢消失……
慕寒俯身时,额前碎垂落,与云可依散落的青丝纠缠在一起,宛如纠缠不清的命运。
月光透过鲛绡帐漫进来,在云可依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银霜。
慕寒卸去战甲,玄色中衣松垮地披在肩头,垂落的腰带扫过床边青玉案,惊得案上安神香的灰烬簌簌掉落。
他跪坐在床沿,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她锁骨上方半寸,像是触碰一件随时会碎裂的琉璃。
指尖轻若蝶翼,从锁骨蜿蜒至腕间,每扫过一处结痂的伤痕,喉间便溢出压抑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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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指腹触到腰侧淡红的淤痕时,他猛地攥紧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往日能劈开山河的掌心此刻小心翼翼,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捏碎那脆弱的肌肤。
检查到脚踝时,他突然顿住,那里有道细小的擦伤,即便伤口已愈合,仍像根刺扎进他眼底。
慕寒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云可依微凉的皮肤,灵力化作金线渗入肌理。
良久,慕寒直起腰,目光一寸寸描摹云可依沉睡的面容,直到确认每处伤痕都褪去血色,才终于拾起锦被,轻轻拢住那单薄的身躯。
帐幔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轻晃,慕寒最后回望一眼床榻上的人,玄衣扫过满地银辉。
房门轻掩的刹那,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惊起夜空中一片玄鸟,羽翼划破夜幕,如同战神眼底未褪的戾气。
后山夜雾浓稠如墨,慕寒身披玄甲踏月而来,银白月光在他冷硬的侧脸镀上霜色。栖于古松之上的玄鸟突然振翅,朱红羽翼化作青烟,现出一袭绯衣女子,间金铃叮咚作响。
"主人,废帝藏身魔界,已修成噬魂魔功,誓要夺回江山。"
慕寒摩挲着腰间冰魄剑,剑穗上的银铃轻颤。
"他纠集了多少魑魅魍魉?"
话音未落,周遭空气骤然冷冽,霜花在枯枝上绽开。
玄鸟指尖燃起幽蓝火焰,映得眉眼妖冶。
"魔界与妖界倾巢而出,据说集结十万魔兵。"
"不过是群乌合之众。"
慕寒冷笑,声线裹挟着凛冽杀意。
"传令四大天门,三日内撤去结界。再散布消息,就说我在冥界遭暗算,命悬一线。"
他抬眼望向黑雾深处,眼底杀意翻涌。
"这饵,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咬。"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颤,麒麟踏着碎冰奔来,鳞片在夜色中泛着金光。
"主人,您收服的恶灵骑士已到山下,可军营"
"让他们混入天兵营帐,幻形术藏不住就不必回来了。"
慕寒打断道,袍角扫过青石,霜花瞬间蔓延成冰纹。
玄铁铸就的鎏金殿门轰然洞开,慕寒踏着满地霜华而入。
烛火在他身后投下巍峨的影,将盘龙柱上的瑞兽图腾都衬得黯淡三分。
四名弟子早已屏息恭候,衣袂上的星纹在摇曳的光影里明灭不定。
"拜见师尊!"
四人齐声躬身,青玉剑穗与玄铁护腕相撞,出清越声响。
安卡上仙指尖还萦绕着未散的雷弧,显然是匆忙收了法术;玲珑上仙衣衫的少女将药瓶藏于袖中,间还沾着药圃的晨露;蕉菱上仙腰间兽骨笛泛着幽光,方才似在吹奏预警曲调;西圆上仙攥着半卷兵书,稚嫩脸庞涨得通红,显然是临时抱佛脚研读战策。
慕寒目光扫过众人,冰棱顺着袍角攀上烛台,却在触及弟子们紧张又期待的眼神时,化作细碎流光。
慕寒负手而立,玄甲上的暗纹随着呼吸泛起微光。
"起来吧,过几日有场硬仗要打……今晚,特地找你们来探讨一下……"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雷鸣般的战鼓,震得穹顶的夜明珠簌簌摇晃。
烛火在青铜兽灯中摇曳,将慕寒战神冷峻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他扫视眼前四名徒弟——安卡上仙周身萦绕着神圣的金光,玲珑上仙裙摆缀满星辰,蕉菱上仙手持碧玉长笛,西西圆上仙背着镶嵌符文的青铜盾,四人神情肃穆,眼神坚定。
"废帝勾结魔界与妖界,妄图攻入天庭。"
慕寒的声音低沉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