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宝宝突然咯咯笑出声,伸手去抓她间晃动的玉簪,倒比阁外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显安宁。
男宝说“娘亲,什么是过命的交情?”
云可依解释道“就是她……飞鸢……救过我的命……是我非常珍贵的朋友……懂了吗?”
“懂了……懂了……”
暮色浸透雕花窗棂,将战神仙阁的鎏金匾额染成血色。飞鸢攥着玄铁剑的指节泛白,绣着银纹的裙摆扫过冰凉的青玉阶,终于在主殿尽头看见了那抹熟悉的月白衣影。
两个粉雕玉琢的孩童趴在云可依膝头,手里攥着的桂花糕碎屑簌簌落在她腕间流转的月光镯上。
"主人,你真的在这里……"
飞鸢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玄铁剑鞘磕在蟠龙柱上出清脆声响。
云可依起身时,广袖间滑落的护心麟突然泛起幽蓝光芒,怀中的幼童咯咯笑着去抓那光点。
"飞鸢,我让玄鸟给你带话,你没有收到吗?"
云可依的声音裹着暖香逼近,间雪绒花步摇轻轻颤动。飞鸢后退半步,却撞进那双盛着星河的眼睛——与记忆中在诛仙台下瑟瑟抖的猫妖,判若两人。
"我收到了,我不信他说的。"
飞鸢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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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听说慕寒战神去万魔渊镇压魔兽了,趁他不在,我现在带你离开!"
飞鸢突然攥住云可依的手腕,却被怀中孩童的惊呼声惊得松开手。
云可依低头吻了吻两个孩子的额头,护心麟在云可依掌心烫。
"不行,我答应在这里等他回来,我不会离开他了。"
"为什么?"
飞鸢的长剑"当啷"坠地,震落梁上积尘。
"他用龙渊剑贯穿你的身体,让你魂飞魄散之时,可曾想过今日?你就这样轻飘飘的原谅他了,主人,你不能糊涂啊!"
云可依指尖抚过护心麟上暗纹,眸光温柔得近乎执拗。
"他有苦衷,也已经和我解释清楚了。"
回忆起,昨晚慕寒破碎的眼神和赤裸裸的真心,云可依眼尾泛起红晕,坚信他是爱她的。
"恢复记忆以来,我满脑子都是他。我离不开他,就像离不开这天地间的灵气。"
云可依突然将护心麟贴在心口,幽蓝光芒映得面容愈苍白。
"况且现在他的护心麟在我身上,还被恶灵老者下了禁制,我若离开……"
“娘亲不准离开……呜呜呜呜……”
“不准……呜呜呜……”
怀中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惊得檐下风铃叮咚作响。
"……宝宝别哭,娘亲不会离开……就算你们两个翅膀长硬了,离开了我们,我也不会离开你们爹爹。我可不希望你们爹爹为我死。我要他爱我生生世世。"
飞鸢踉跄着扶住盘龙柱,喉间泛起腥甜。
"主人,你你恋爱脑又犯了!"
飞鸢望着云可依怀中的孩童,望着那枚在暮色中愈妖异的护心麟,突然想起多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固执的眼神,云可依坚定的守护着慕寒战神,不愿离开。
暮色如血浸染战神仙阁朱檐,一声清越的麒麟长鸣划破长空。
慕寒身披破碎的银甲战袍,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身下麒麟瑞兽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的光焰,缓缓落在殿前广场。肩头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晕开朵朵暗红。
云可依正抱着孩子逗弄檐下风铃,听到声响猛然转身。
当看清慕寒胸口外翻的狰狞伤口,以及缠着染血绷带的手腕时,指尖的银铃"叮"地坠地。她快步奔上前,怀中孩子的惊呼声都没能阻拦她的脚步,伸手稳稳扶住慕寒微微摇晃的身躯。
"你怎么受伤了?!"
云可依仰头,眼眶瞬间泛红,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怒意。
"答应我的事,你竟然没有做到!"
她颤抖着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却不敢触碰,生怕加重他的伤势。
玄鸟扑棱棱落在一旁,羽毛凌乱沾着黑血,急声解释。
"主人是被那些难缠的魔兽伤到了,为了镇压他们,主人才"
"闭嘴!"
慕寒沙哑出声,抬手挥退玄鸟,声音虽虚弱却不容置疑。
"你们出去吧。"
他强撑着站直身体,低头对上云可依含泪的双眼,喉结滚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