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两个字,传入了阵外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杀!”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终于爆!
数万大唐边军,如同开闸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失去所有庇护的黑煞宗山门。
宗门的一处角落,一个名为“赵辛”的年轻弟子,扔掉了手中的法剑,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曾是黑煞宗最引以为傲的天才,圣境修为,前途无量。
他也曾相信,宗门是不可战胜的。
可现在,他亲眼看着宗主被一击秒杀,看着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长老,被冲进来的大唐士卒,如同砍瓜切菜般斩杀。
他的信仰,崩塌了。
一队身披重甲的边军,很快便现了他。
为的队率,看着这个跪地投降、没有反抗的年轻魔修,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抬手,止住了身后士卒劈下的屠刀。
“绑了。”
冰冷的铁索,捆住了赵辛的身体,另一名士兵走上前,手中拿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布满符文的镣铐。
“咔嚓”一声,镣铐锁住了赵辛的丹田气海。
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苦修百年的修为,正在被那镣铐疯狂地吸走、废掉。
他抬起头,绝望地看着那名队率。
队率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执行着命令:“陛下有旨,降者,废其修为,押解看管,听候落。”
说罢,他便带着队伍,继续向宗门深处清剿而去。
赵辛瘫软在地,感受着体内变得空空如也的丹田,眼中,没有了恨,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他活下来了。
以一种,比死更难受的方式。
这就是大唐的“规矩”吗?
不是简单的杀戮,而是从根源上,抹去你存在的价值,将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这种冰冷而高效的律法,比魔道的残忍,更让他感到……恐惧。
宇文成都立于黑煞宗最高的主峰之上,山风吹拂着他身后的披风。
山下的杀戮与整编,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一名传令兵飞驰而来,单膝跪地。
“报!将军!王猛军师来讯,魔道州腹地,‘七绝宫’与‘阴鬼派’集结残部,意图南逃,与西漠魔道势力汇合!”
宇文成都闻言,缓缓转过身,看向西南方向。
他的眼中,再次燃起冰冷的战意。
“传令。”
“全军休整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开赴七绝山。”
“朕的疆土之内,不容许任何一股成建制的魔修……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