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老一愣。
那位王长老急道:“圣主,为何不可?知己知彼,方能……”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一直懒洋洋看着风景的李霸天,终于收回了目光。
他缓缓转过头,扫了那位王长老一眼。
仅仅是一眼。
没有威压,没有杀气,甚至没有情绪。
但王长老却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感觉到,自己那圣人王巅峰的修为,引以为傲的道心,在对方那平淡的目光下,就像是阳光下的薄冰,脆弱得不堪一击。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绝对压制,让他连与之对视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整个大殿,再次陷入死寂。
众长老这才猛然惊醒,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客卿,而是那个能与他们圣主平起平坐,亲手覆灭了太虚宫的禁忌存在!
李霸天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殿外,淡淡地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小子,总算有点出息了,没丢我的脸。”
那小子?
众长老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而苏寒烟,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清冷的脸上,终于化开一抹宠溺的笑意,轻声嗔道:“就你要求高。君亦已经做得很好了。”
君亦……
轰!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贯穿天地的神雷,狠狠劈在殿内所有瑶池长老的脑海里!
李君亦!
那个被他们以为送去东荒“历练”的少主!
大唐……陛下……
一个荒谬到让他们神魂都在颤栗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
那位王长老,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他看着殿上那对神情自若的男女,再联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些消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大帝为将?
逼跪准帝?
原来……原来那不是什么新崛起的禁忌势力!
那就是自家的……少主啊!
“传我谕令。”
苏寒烟的声音,悠悠响起,打破了这片死寂。
“自今日起,大唐,乃我瑶池之血盟。见大唐之人,如见我瑶池亲传。”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每一张呆若木鸡的脸,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郑重。
“往后,但凡我瑶池门人,不得妄议大唐,不得窥探其秘,更不得……心生不敬。”
“禁忌,从来都不是两家。”
“那是我儿子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