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转过街角。
风衣下摆绣着银色的齿轮,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冷光。
“神嗣确认。”为的人举起枪。
枪管是青铜色的,刻着“壬”字图腾。
龙野认出那是天干部队的制式武器。
他把苏乐乐往身后拉。
怀表在口袋里烧得更厉害。
齿轮转动的声音几乎要盖过追兵的脚步声。
“站在那别动。”黑衣人扣动扳机。
子弹射出的瞬间,龙野拽着苏乐乐往侧面翻滚。
雨水混着泥点溅在脸上,带着铁锈的味道。
子弹打在墙上。
爆出一团淡紫色的烟雾。
龙野闻到混沌魔气的腥甜,像腐烂的栗子花。
苏乐乐突然剧烈挣扎。
她的指甲在龙野手臂上划出红痕。
喉咙里出呜咽声,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别怕。”龙野按住她的肩膀。
掌心下的皮肤正在烫。
青鳞纹路像活过来似的,顺着她的脖颈往上爬。
第二颗子弹射过来时。
龙野正想启动时间回溯。
怀表的齿轮却在这时卡住了——上次回溯对抗饕餮时过度消耗,表盘内侧新裂了道蛛网纹。
他眼睁睁看着子弹朝苏乐乐的后背飞去。
瞳孔里映出她纤细的肩膀。
还有那些正在迅蔓延的青鳞。
“砰!”
子弹在半空中炸开。
淡紫色的烟雾被一圈青光挡在外面。
那圈光从苏乐乐身上涌出来,像突然撑开的伞骨。
龙野愣住了。
他看见无数片青白色的鳞甲在光膜上流转。
每片鳞甲都刻着细密的纹路,远看像某种古老的诗行。
苏乐乐自己也懵了。
她低头看着笼罩住身体的青光。
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出去,触到光膜的瞬间,青鳞突然出清脆的嗡鸣。
“防御形态……”为的黑衣人眯起眼。
语气里带着惊讶,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兴奋。
“捕获活体样本,优先级提升。”
另外几个黑衣人同时举起枪。
龙野趁机将苏乐乐护在身后。
他能感觉到那层青鳞护盾的温度,像春日晒过的棉被,带着微弱的暖意。
“这是什么?”苏乐乐的声音颤。
她的手指还停留在光膜上。
青鳞纹路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在她手背上凝成半朵未开的花。
“保护你的东西。”龙野握紧那块机械义肢残片。
应龙纹路突然亮起。
与青鳞护盾的光芒产生奇妙的共振。
他突然想起唐三临终前的眼神,像暴雨里不灭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