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慢悠悠道:“就是不知,华妃肚里的这一胎,皇帝到底允不允她生下来。
若是能生,哀家倒想帮衬一把,保这一胎平安。”
见竹息一脸不解地望着她,“你说,年羹尧这么急着给华妃送秘药,不就是想让年家有个皇帝血脉的孩子吗?
他的那点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所以,给他个孩子,也正好能把他的野心养得更大一些——”
“现在,他也确实是皇帝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哀家只需等皇帝除掉他,手里缺少了真正可用的武将之时,
哀家再去说合说合,说不定小十四也就能提前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就是退一步说,皇帝如果真要动年羹尧,那身边也总得有靠得住的武将吧。
可他早年为了柔则,可是把武将都得罪得差不多了。而十四是他亲兄弟,被哀家叫回来帮衬,也显得合情合理了。”
“更要紧的是,若是年羹尧真敢起了谋反的心思……那哀家更是求之不得。
所以不管怎么说,华妃这一胎,对哀家,对小十四来说,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就希望皇帝那边还能有几分人性在吧。。。。。。”
而被太后惦记着的雍正,此刻也正在心烦意乱。粘杆处刚递上的消息说得明白:
华妃能怀上,果然是靠了年羹尧命夫人送来的那个秘药。
按年羹尧夫人进宫的日子推算,这药竟能做到百百中,这就厉害得有些邪门了。
而更让雍正心惊的是,这药竟真能穿透华妃那被麝香蚀透的身子骨,就这样强行让她有了身孕。
这般霸道的药性,即使是雍正作为帝王,也是从未听闻过。
再加上方才在翊坤宫,他也亲眼所见,华妃的气色极好,再加上几位太医轮流诊脉,也都说母体康健,并无不妥。
只是无论如何探查,得出来的结果都是:这秘药从头到尾也就这么两颗。
其中一颗先被年羹尧拿去给妾室试了,这另一颗也才到了华妃手里。
想到这里,就连雍正都忍不住暗叹声可惜,只是他也明白,年羹尧如今权势滔天,
想要什么东西,凭他现在的威势,有时候,可能比自己这个皇上还要容易些。
可就连年羹尧都只寻来这两颗,那想来是真的只有这两颗,自己怕是没缘分再得一颗了。
不然,他倒真想再寻来一颗给莞嫔试试,也好弥补当年的那点遗憾。
至于华妃这一胎,他倒也不急着动。毕竟怀胎十月,若怀的是个女儿,他也未必会下狠手。
况且,他也想借着这一胎,看看年羹尧现在到底存了着些什么心思。
他这般为妹妹谋划,其中固然有疼惜华妃的意思,可多半应该还是想让年家也出一位皇子吧。
甚至其他的一些心思,他们家也未尝没有。
他倒要瞧瞧,这年羹尧会不会因此变得越猖狂。若真是如此,他也正好能借题挥,彻底拿下年家。
于是雍正面上瞧不出半点异样,只待华妃比从前更好,嘘寒问暖也从没断过,可暗地里却早下了严令,
只命人悄悄搜罗之后时日,因得知华妃有孕后,与年羹尧开始有往来的官员名单,只等时机一到便一网打尽。